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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老师的眼泪一下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茫然:“少英?”
不待程松直回答,易老师又忙忙道:“老师没有打疼你吧?你上药了没有?你不要怪老师,老师都是为了你好……”
“啊……没有没有,老师,我上课要迟到了,先走了,下午我自己回来,您别去接我了。”
“好,那你不要在外面玩,要快点回来,课要好好上,不準让别的老师来告状啊,回来老师要检查知不知道?”
易老师絮絮叨叨地把程松直送到门口,看他出门下楼,目光还恋恋不舍。
程松直站在楼梯拐角,往上看着:“老师,您快回去吃早餐吧,我就走了。”
护工也劝道:“来,易老师,咱们去吃早饭了。”
易老师又看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转身到餐桌去:“小孩子是不是很乖?比巍思他们家那个强多了,严先生最喜欢我们少英,昨天还跟我说,让我常带小孩子去给他看看呢!”
耿少英心酸地笑笑,想,严先生去世都快二十年了,哪里有什麽昨天?
剩下几个人冷冷清清地在餐桌上吃了早餐,耿尧安趁着师爷不注意,拿着数学作业溜了下去,刚刚程松直给他发短信让他下去写作业,他不敢不去。
再过一会,护工收拾好东西,就要带易老师下楼消消食,散散心,耿少英看他们出了门,不愿意一个人在这里呆着,便到楼下找小孩去了。
程松直知道师伯下来了,要出去陪一陪,却不许耿尧安出去,威胁道:“好好写,这个书房里打人的东西很多,你不会想试的。”
“哼!”
耿尧安闹脾气似的瞪了他一眼,然后又算题去了。
程松直拍拍他的小屁股,起身走了。
“师伯,您坐吧,我给您泡茶。”
程松直走出来,对耿少英笑了笑,便去厨房泡茶了。
耿少英在客厅坐着,一时间各种回忆都涌上心头,从前他在这里挨过两回打,一回是易老师出差了,让刘巍思帮忙教训他,一回是他被易老师打得受不了,哭着跑下来求刘巍思救他,结果还是被易老师威胁出来,当着衆人的面打了他的脸。
其实在这里的三年,真正快乐的回忆不多,跟易老师的就更少,好像从来没有看到他温和的样子,永远都是一副板正面孔,开口就是骂人。
虽然这样说会显得有些没良心,但耿少英还是觉得,易老师糊涂了之后,比清醒的时候好很多。
“师伯,给您泡了冻顶乌龙,不知道您爱不爱喝,罗老师爱喝这个。”
程松直把茶杯放在他面前,然后在旁边坐下。
“都可以,我不介意。”
耿少英笑笑,“说起来还要感谢你,阿葵被我们宠坏了,我和他妈妈都叫不动他学数学,也只有你说,他才会听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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