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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那怎麽办?”
郁娇得了便宜还卖瓜,“我天天都心情不好。”
齐冥曜像是俯身低头,后面的话近乎是咬在她耳边说的:“郁大小姐,给我留点儿老婆本吧。”
温热的气息像是带了火种,喷洒在她本就敏感的耳朵上,瞬间仿佛灼烧起来。
此时,前进加了速度,撒开蹄子向前狂奔。
凛冽的风刮过脸颊,都没将她的体温降低分毫。
不过她的注意力只够用在骑马上了,前进跑动起来,她逐渐对自己的身体失去了掌控,只能随着马动而颠簸着。
浑身本能地绷紧,腿也紧张到发酸。
要不是有齐冥曜在后面给她坐镇,她怕是下一秒就得整个人都飞出去。
“要麽抱紧我,要麽拉紧缰绳。”
她听见齐冥曜落在风中的声音。
郁娇没有丝毫犹豫,伸手就拽住缰绳。
永远有靠着别人的想法,就永远学不会真正地骑马。
这个道理,她明白。
她的选择没有出乎齐冥曜的预料。
虽然有点儿沮丧,但也了然,毕竟这才是郁娇。
她是花,但是是开在峭壁上迎接暴风雨的花。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会如此吸引着他的目光。
郁娇是个极聪明的学生,甚至都不用出声提点,她凭着自己也能很快掌握要领。
齐冥曜逐渐松了缰绳上的力道,有意让她一个人面对。
前进还在加速,宛如脱手的利箭,比风的速度还要快。
郁娇紧紧握着缰绳,全神贯注着,粗粝的绳子在她手心里磨出红痕,泛着疼,她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但速度还是超乎她的想象。
她紧绷着后背,绝不让自己失控。
风声很大,郁娇的声音不大:“齐冥曜,其实我有点儿怕。”
借着骑马,她终于把她的情绪说了出来。
无论是她主动选择了这条路,还是被逼着走到了这条路也好,她都已经开始了,也没有回头路。
她亲手把亲人送进监狱,等待着她的,是更大的利益,当然,还有更大的危险。
她没做错什麽,但她也没尝到初试成功的喜悦,甚至还没走到目标的尽头,她已经开始心情複杂。
眼前的树林在黑夜的笼罩下,影影绰绰。
前方的道路模糊看不清,但她仍旧一往无前地前进,再前进。
其实她没完全做好準备,让齐冥曜听见她的这句话。
她不擅长向任何人,暴露她最真实的胆怯。
但下一秒,她听到了齐冥曜的回应:“别怕。”
“后面不是有我呢。”
说的是骑马,也是旁的任何一件事。
他知道,她也知道。
郁娇愣怔着,又笑起来,问:“我们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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