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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藤蔓软瞭软,而后立瞭起来,颇为用力地戳著夏鱼,夏鱼笑出声,“好瞭好瞭不逗你瞭,是因为他们没有那麽瞭解你,所以最多隻能放一个。”
无论什麽时候看到夏鱼和依依相处,都会有一种关于夏鱼的反差感,让人忍不住怀疑,为什麽会和一个植物的变异种关系那麽好呢?
即便是在夏鱼记忆被纂改的那段时间裡。
那是夏鱼第一次出逃,最后错算瞭一步,失败瞭。
工作人员没有过多进行□□上的惩罚,而是直接修正瞭她的记忆,那之后的她如同换瞭一个人,沉默寡言、阴沉暴躁。
直至几天前,她帮自己逃出实验室时,谭千觅也没想到她竟然已经摆脱瞭那种控制,什麽时候恢複的记忆?怎麽恢複的自我意识?她也不知道。
慢吞吞收回落在后视镜上的视线,挪到车窗之外,掠过的景色匆匆进入她的瞳孔,又匆匆离去。
每一幕她都看得真切。
飘零的落叶打著旋,秒速五厘米下落。
树木的根系虯结缠绕,彼此相连争夺养分。
阳光穿过云雾,安静洒落在地,阴翳与其相伴……
以及……一盒水果糖?
她转头看向莫馀霏,莫馀霏侧头对她笑瞭下,迅速转回去看路。
“薄荷糖太凉瞭,不是很晕的话试试这个?”
她抬手接过,指尖碰到瞭莫馀霏的手背。
莫馀霏的手似乎屈伸瞭一两毫米,又似乎没有,而后收回。
“好啊,薄荷糖太麻瞭,不是很好吃。”
她也不客气,立刻拆开尝瞭一块儿,眯著眼享受,“啊,果然还是这种好吃。”
虽然她总共也没吃过几种。
飘零的落叶打著旋,被风卷著晃晃悠悠,绕过一圈又一圈,阳光时而将它照亮,熠熠的光映著叶脉,又遮盖瞭叶脉,隻有光,像是叶片在发光。
时而日光被遮盖,它繁琐而有序的脉络便清晰起来。
路上有时会撞到别的叶子,轨道重叠瞭,于是都脱轨。
最后轻轻一荡,漾起三两尘埃,落在地上归于寂静。
所以果然还是不想回实验室啊。
转头看著莫馀霏,她举著糖果盒意有所指,“要尝尝吗?”
莫馀霏看她一眼,眼尾勾起些许弧度,“好啊。”
她拿瞭一颗,捏著送到莫馀霏嘴边,威胁道:“嫌髒也给我咽下去。”
莫馀霏扬起笑,“哪敢嫌?我的荣幸。”
指尖碰到瞭她的唇,很软,微热。
谭千觅收回手,继续看向窗外。
十月,入秋,北方的树木大多开始落叶。
隻要向外看,总能看到一片片无拘无束的精灵在跳跃。
任她如何感受,还是无感。
无论是触碰手还是唇,无论是关心还是被关心,都无感,隻有疲惫。
哪怕她催促著、哄骗著那颗心髒去跳动,它也不肯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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