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来迟,还请教主恕罪。”
秦长老嘴上说着恕罪,脸上却没有半分惧怕,他到现在还把面前这人当作八年前那个需要仰人鼻息的毛头小子。
姬挽青的脸上看不出表情,“秦长老日理万机,来不及也是应当。”
秦啸只当没听懂这话里的意思,笑着往一旁退出一步,让姬挽青先走。
得知教主回来,半山腰开辟出来,宽阔无比的演武场上,白衣金腰带,胸前绣着重明鸟的教徒都俯身下拜。
其中不乏陌生面孔,有些胆子大的甚至敢抬眼偷看姬挽青的面容。
最显眼的还是那群小孩子。
表情麻木,只知跟着下跪,一丝活人的气息也无。
瞧姬挽青看向他们,秦长老忙道:“教主觉得属下制得这些傀儡如何?教主若是喜欢,送两个上去伺候?”
以活人炼蛊,是武林中的大忌。
这些孩童不是乞儿就是被抛弃的孩子养大的,不敢再肆无忌惮去偷有练武根基的孩子。
因此这些傀儡不比当年。
“不用。”
姬挽青拒绝秦长老,抬脚走上阶梯,进了演武场上方的议事厅。
他在最上方的椅子上坐下,谷长老和秦长老散了教众也跟进去,立在下方不动。
连日赶路,姬挽青稍有疲惫,手指按压着额角,也不问罪,只问祝影长得如何。
秦长老说:“回教主,再过半月,祝影就可入药,属下派弟子日夜守着,绝不会出任何差错。”
这事他倒做得尽心尽力。
“那些辅料如何了?”
姬挽青又问。
谷长老道:“回教主,都已运送至胡城,就差最关键的一步了。”
*
雾居山很冷,夜晚更甚。
姬挽青披了厚厚一层披风,坐在大敞的窗户上,风肆意扑向卧房的各个角落。
床帘四角的铃铛叮叮作响。
从这里看出去,可以看到下方纵横的山道,和密密麻麻的树林,以及已经拆掉了长桥的深渊。
左教使端着饭菜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自家主人两条腿搭在窗边,脑袋微垂,一副随时都要掉下去的样子。
主人出去了一回,倒变得越发沉默了。
自脚步声踏进房门,姬挽青就醒了。
连日的奔波,他的身体很累,却又不愿在榻上睡,自虐似的,吹着冷风,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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