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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伤势放在普通人身上必死无疑,但祭司却说除然不会因此而死。
她如何能保证这一点?
然而,以上这一切都不是最重要的,迄今为止,最让纪屿安费解的是祭司对待祭品的态度。
打一开始时她对祭品的态度便是可有可无,发现祭品失踪后也不着急去找。
这一点与林寨主还有其他寨民的表现截然相反。
从刚才听到的那一番话中也足以判断出,她早就知道是除然放了祭品,但她没有阻拦,反而放任这一切进行,目的是为了教训除然,让她知道自己做错事后的后果有多严重。
倘若除然放走祭品的后果就是她自己被替代肢解,那么纪屿安能明白。
但祭司在后面又加了一句‘又会给供奉她的子民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这灭顶之灾,又从何说起呢?
纪屿安觉得脑子了一团乱麻,找不到线索的头。
他思索着人多力量大,或许大家会有不同的思路,于是将所见所闻的影像通过精神链接传递给其他一众鬼怪。
可惜大家也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直到又一日过去,祭典日正式到来,大家也没有新发现。
纪屿安只能先沉下心神,专心旁观祭典。
祭典这一日的天气很明媚,黎明破晓之时,一道绚烂的光从东方升起,洒在山顶上枯坐了一夜的兽头寨民身上。
除然在刺目阳光的照耀下恍惚醒来,她已经被绑在桌案上一日一夜,期间滴水未进。
厚重的钟声自山神庙的方向传出,在钟声的召唤下,乌黑厚重的云朵从底下的山林中迅速浮起升空,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这一片天空遮的严严实实,一瞬间天空便阴沉了下来,气压低沉的让人喘不过气。
祭司依旧穿着那身厚重的黑袍,在装扮一新的林寨主和一众寨民的拱卫下走上了巨石砌成的祭坛。
除然看到她后忍不住张了张眼,哀哀地唤了一声:“妈妈……”
祭司整个人藏在黑抛下,众人看不清她的脸,不知道她是否被除然打动,心中可否升起一丝舔犊之情。
她沉默的抬起手,林寨主怀抱着一只长盒走上前,他将长盒打开,从中扶出一柄石质的砍刀,恭恭敬敬的呈到祭司面前。
祭司将刀横在面前,拇指从灰冷的石刃上缓缓抚过。
她低下头,问除然:“除然,你可知错?”
“如果我认错了,妈妈你是不是就不会杀我?”
祭司不为所动:“错了,就要为做错的事付出代价。”
除然的眼泪潸然落下,她看着祭司尖声问道:“我何错之有?!”
“你放走了那批祭品,将山神、舌山的子民弃之于不顾。”
“所以,你就要对你的女儿痛下杀手吗?”
除然凄惨地笑着,笑着笑着神情逐渐癫狂:“是我做错了吗!
为了所谓的祭典,一个并不存在的山神,你们肆意绑架屠杀着那些无辜的旅客。
我为了不让你们枉造杀孽、一错再错,将那些人放走有什么不对!”
“错得不是我,是你们,你们才是那群不知悔改的狂徒、愚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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