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遇低声问:“怎么了?”
兰殊听着他的声音,脑海中恍惚浮现8年前那个弥漫酒香的吻。
“哔--哔--哔--”
电梯的警铃尖锐地响起,打散兰殊越发混乱的思绪,他听见有人抱怨:“超载了。”
方才上来的两个男士只得歉笑着走出电梯,沉重的门再度缓缓合上。
兰殊喉头发干,对上江遇仍旧等待他回应的眼神,他摇了摇头:“没怎么。”
电梯终于停在一楼,所有人都解脱般喟叹,人群开始向外流动,方才的逼仄渐渐消失,江遇撤回手,和兰殊一道走出电梯。
李律师带着小助理继续往下,去负一楼的停车场开车。
来到开阔明亮的写字楼大厅,又穿过旋转门到达楼外候车的平台,面对豁然开朗的环境与车水马龙的声音,兰殊深深舒了口气。
“今天谢谢你啊,”
他朝江遇道,“老实说,今天开会我本来很紧张的。”
江遇点头:“看出来了。”
兰殊一噎,斜眼瞥他,又无奈地收回了目光:“你在旁边还是给了我很大的底气。”
江遇没料到他会说这个,片刻后才笑笑:“你今天表现得很好,开头有点紧张,之后就游刃有余了,不论股权质押的条款还是集团担保的条款,你都反应很快,也越来越从容。”
兰殊听江遇娓娓夸他,想起大学时候江遇也是经常这么夸他的,带着一点优等生的俯临。
兰殊从不觉得被冒犯,江遇就是比他优秀,比他成熟,比他做得好。
他就是需要这样优秀的江遇的肯定。
“谢谢啊。”
兰殊说。
“不客气,这都是乙方该做的。”
江遇恢复玩笑的口吻,兰殊也被他逗乐了。
江遇问:“你特意送我下来,总不会就是为了道声谢,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其实没有。
兰殊心想,无非是,太久没见了,想再和你待会儿。
这样的念头一过脑,兰殊又被自己给恶心着了。
简直像个痴汉。
但他想着的时候,心底却很平静。
是一种极其纯粹的情感流动,没有半点复杂的外意。
江遇这样问了,他又不得不说谎——哎,也算不得说谎,他的确也很关心这个事情:“伯母现在怎么样了,治疗还顺利吗?”
不怎么顺利,免疫药物是提高免疫系统识别对抗癌细胞的能力,产生的副作用是概率性和系统性的,江遇仔细询问过相关专家,从免疫药的选择开始就非常谨慎,最终结果却是江母仍旧出现了明显的副作用反应,包括严重的肺部炎症和脱皮,江遇为此几番与医生沟通,在回燕市前医生已确认江母不宜继续服用免疫药。
单靠化疗,病情的治疗效果要打非常大的折扣。
甚至在此之前江遇可以算是将大部分的希望都寄托在免疫药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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