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小小的惭愧,脉脉地红了脸。
步微行沉声道:“烦劳母后费心。”
皇后顿了顿,又问:“是非她不可,还是……”
只是一时兴起?也不能肯定将来不会有别的花再落入眼中?
“非她不可。”
霍蘩祁手心一动,被他更不容反驳的压住,实际上,她不是想说话,就是很高兴很害羞啊,霍蘩祁不好意思了,在长辈面前说这些话怪难为情的,他怎么还这么铿锵有声的,一点不知羞啊。
皇后明白了,“既然如此,母后不拦你。
阿祁。”
她转而唤自己,霍蘩祁一愣,见皇后目光柔和,仿佛在鼓励她靠近,霍蘩祁便收拾了裙摆,踮着脚尖轻声走到皇后跟前跪坐下,皇后携了她的素手,细细端凝,霍蘩祁的手还算白,但与皇后比起来便逊色太多了,而且手掌之间有淡黄的茧子,摸起来要粗糙许多。
皇后微笑,“是双勤劳的手。”
文帝知晓的,皇后自然也知晓,霍蘩祁在芙蓉镇时寄人篱下讨生活,日子过得很是不易,也是缘分,她也是天赐的富贵命。
皇后叹息一声,缓慢地从腰间解下了一块腰牌。
她塞入霍蘩祁的手心,“这是本宫的令牌,日后你入宫可以自如了,他要是再被陛下禁足,你拿这个入宫也是一样的。”
看似简单的一块令牌,但这是皇后多大的特许!
霍蘩祁震惊地望着皇后,一个字也说不出,哑然失声。
皇后温笑道:“收好了,要是遗落了,或是被人偷了去,还有些麻烦。”
“嗯。”
霍蘩祁此时才想起来该谢恩,忙慌张地退后半步,磕了个头,“谢皇后娘娘恩典。”
掌心的令牌沉甸甸的,木料圆润,还有股不散的温,不论怎么曝露在寒天冷夜里,都是暖的。
出了坤仪宫,霍蘩祁忍不住将令牌晃给步微行看,“你看,以后就不用麻烦了!
这块小牌牌做得很精致啊,这上面的图腾大气又好看,说不定我能拿去做绣品!”
步微行摁住她的躁动挥舞的手,眼眸沉沉,“这个图腾是不能外泄的,仔细着些。”
霍蘩祁愣了会,恹恹地“哦”
了一声,不打这个主意了。
步微行握着她的手,要拉她回东宫,沿途解释了利害之处,“这是先祖留下来的图腾——虎踞龙盘,只能在宫中使用,连宗亲都不够资格佩戴。
所以才说,你不能丢了。”
霍蘩祁惊叹,“很厉害。”
原来皇后娘娘一出手就是如此贵重的见面礼啊。
她赶紧将东西收好,用绣包盛了,揣入怀里贴身珍藏着。
一抬头,只见男人步履如风,走得极快,霍蘩祁渐渐跟得有些吃力,从他身后用手指戳他的背,“喂,你等等我。”
宫城外一簇硕大的烟火炸开,光彩迷离之间,隐约瞥见男人通红的耳朵,霍蘩祁一愣,他又走远了几步。
仔细想想,原来他不是不知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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