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确定已经分干净了吗?”
“嗯。”
顾非也回答。
“第二,改掉这个毛病。”
什么毛病?无非是喜欢男人这个毛病,顾非也没有说话。
潘姐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情,本着这次一定要把人狠狠拿住的心,继续说:“第三,回去以后就开始相亲,给你半年时间,必须谈个女朋友结婚。”
顾非也还是没有说话。
事实上,这短短二十几秒,顾非也脑子里过了很多东西。
什么分手,什么退路,什么聂哥会等他,好像都没有用,遇上个临时加价的,要他签不平等条约,要他回去结婚。
然而他改不掉也不想改。
他也结不了婚,不想去祸害任何人。
这么强人所难的么?
他看到生病的潘烟这样瘦,会觉得怜悯,怎么她就完全考虑不到他呢?
顾非也突然想:她真的拿我当一个人看待吗?
潘烟轻声说:“如果回去之后,你和他还是有接触,妈妈反正也这么大年纪了,不保证……”
不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顾非也慢慢放下水杯,品了品这句话,实在是觉得有意思,所以笑了起来:“你是不是恨我啊,妈?”
“怎么这样说,我……”
潘烟看向他,忽然之间咽下了后面的话——她看见,顾非也的眼眶里全部都是泪。
顾非也睁大眼睛,然而眼眶容量就那么大,管他怎么不想哭,大颗的眼泪还是滚了下来,他努力克制住这一刻的心情,尽量用平稳的声音问她:“威胁是不是会上瘾?”
潘烟拧了眉。
顾非也放下水杯,站起身,看住了潘烟的眼睛:“以前刚做完手术那段时间,恢复得不是很好,我一想到如果我出了事你该多伤心,就根本不敢悲观,只希望自己的身体争点气。”
知道自己出事,她会伤心,怕她伤心,不管多难都会努力一点、再努力一点——这是珍爱的亲人。
找不到潘烟的那段日子里,那纸诊断书仿佛化身成了无孔不入的恶魔,每天提醒他,潘烟可能会从早期到中期,再到晚期,一直到药石无效,一天找不到人,危险就更多一分。
他快被折磨疯了。
现在呢?他妥协了,终于找到人了,终于能押到医院去接受治疗了,可是后续呢?
本质是否只是换了另一种继续折磨的方式?
刚才,潘烟的询问怀疑,要求结婚,甚至给他的口头预警,都表明了她的决心——一旦发现他和聂细卿还有任何关系或者联系,一旦他不结婚,她随时会采取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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