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玉木雄一似乎并没有察觉,或者注意到了却故意忽视掉了,他一派高兴地说:“两位都是现在这个社会少见的正义之辈,我相信你们一定能相处愉快的。”
小野则并没有待到最后,他离开后,藤堂静便向玉木雄一发难了,“玉木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玉木雄一笑呵呵地打太极,“藤堂小姐不要着急嘛,我并没有质疑你能力的意思,只是我们在日本毕竟势单力薄,多一个人帮忙不是很好嘛,舆论的影响力可是很大的——”
藤堂静拧起眉,“对于你找其他人帮忙我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冒冒然地借助媒体的力量是不是太莽撞了,这会伤害到——”
玉木雄一打了个手势制止了藤堂静接下来的话,“藤堂小姐,我明白你在担心什么,毕竟我们的敌人只是源宗一郎,不过身为玉木家的孩子,我想他不应该是那样承受不住压力的——这个话题我们到此为止吧,藤堂小姐,朝赖那边,你——”
藤堂静的脸上出现黯然,“他不肯见我。”
过了一会儿,她接着说,“毕竟这么大的事,换了谁也无法一下子接受,何况,朝赖一向重感情。”
宽大的办公桌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文件,源朝赖却难得的没有在工作,而是站在落地窗边,望着天边波诡云谲的云海,抽烟。
办公室一边的茶几上放了一只厚厚的牛皮纸袋,这是两天前私家侦探社送来的,但自从放在那里之后,他从来没动过它,他的心里在进行一场艰难的拔河。
也不知站了多久,他熄了手上的烟,下定决心走过去,拿起那个牛皮袋,拆开缠绕的线,刚将那一叠资料拿出来,桌子上的电话响了,相叶小姐的声音响起,“源先生,二少来了。”
源朝赖的手一顿,立刻将资料塞回去,封好牛皮袋的封口,放回茶几,刚想离开,他又想到了什么,将牛皮袋又重新拿了起来,锁进了办公桌抽屉。
源二少根本没什么大事,他就是经过源氏,顺便上来瞅瞅他大哥,晃荡一圈之后又坐上他那辆骚包的红色跑车走了。
二少这段时间过得有点无聊,大学还没开学,他不必急着去美国,又厌了平日里的那些勾当,对于长谷川他们新瞄上的美人又有点意兴阑珊,以至于差不多天天回去陪他母上大人吃饭,或者干脆窝回公寓睡大觉——
他总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对抗日常生活中无法消解的乏味成分,但很不幸的是,任何东西都有保鲜期,不管如何去冒险,到最后总是一样的结果。
他忽然想起了花泽类——从他们分开后,他从来没想起过他,怎么说呢,对于源二少来说,不爱的爱情,才永远不会变坏。
所以他同人**,同人暧昧,却拒绝去爱,说过分手之后,绝对不再回头,在脑海中彻底剔除那个人的影像。
但现在却忽然想起那个人,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花泽类跟其他人不同的一点是,他很少有要求,很少的话,很纯粹,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心很宁静,有一段时间,源朝光甚至有点迷恋这种感觉,但他不确定这种迷恋会不会长久,他的耐心会不会在下一秒告罄。
最重要的一点是,他开始向他索求爱。
这种连自己都不清楚还有没有的东西,他怎么可能给予呢?
源朝光在想,要不干脆结婚吧,有一个跟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听起来不错的样子。
红灯。
他将车子停下,右手无意识地摸着手机键盘,这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一个习惯,在心情糟糕的时候去打一个永远没有人接听的电话,然后更加深陷。
号码按了一半,他突然将手机扔到了一边,点了支烟,看着人行道里神情麻木空洞的人群——一个熟悉的人影映入他的眼帘——消瘦单薄的身形,穿着棕色的羊绒外套,戴着粗针织帽,裹着厚厚的围巾,抱着几本书从他眼前经过,汇入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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