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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跨上机车,头也不回地告别自己的初恋。
没戴头盔,猛烈的风如刀子般刮在脸上,速度在不断提升,穿梭于车流中,放纵自己与生死之间——那一刻,他非常非常地想见源,他们是何其相似的人——时光似乎又回到他们初次见面的情景,彼此都在对方身上嗅到同类的味道,在旅馆里醉生梦死——聊天、抽烟、喝酒、做、爱,没有任何伪饰,一句话,一个眼神,不需要解释,已了然于胸,有着一种可遇不可求的精神和谐,在深夜静寂时,探入对方的灵魂,在天亮时,各自闭眼睡去——他们像是情人,又像是知己,像是玩伴,又像是战友——比起女人那种要攥着他们衣角要求飞翔的不讲道理和逻辑的爱情,西门总二郎更信赖踏地慢行的情感,那应该是有默契却不张扬的,有感觉却不纠缠的,有倾诉却也有旁观,有亲密也有距离,七分平稳三分浓烈。
他去了皇后酒店,倚靠在房间外面的走廊上,抽烟,明知道不应该,但却没办法——他精神疲惫,那一场浩大的经年重逢耗尽了他的精力,他不想思考,那种洇开来的悲伤,不刻骨铭心,也不撕心裂肺,却雾霭般缠绵于他的身前身后,让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只乞求拥抱一个温度。
他快抽完一包烟的时候,源回来了。
看见他,什么也没说,似乎早就不记得那次的不欢而散和他撂下的决绝的话。
源打开门,他跟进去,在门关上后的下一个瞬间,他就已经将源推到墙上,迫不及待地堵上他的唇。
源稍稍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扶住他的脑袋,热烈地回应起来。
情\欲如同潮水侵袭,迅速席卷周身,空气变得稀薄而灼热,散发着类似烧烤般的肉香,甚至有温度过高的焦气。
两个人的身体早就有了默契和渴望,纠缠着,一刻都不想分离,从门口转战到客厅沙发,角逐、争斗、占有,粗鲁而热烈——
唯一没料到的是,类会在那个时候出现。
房间的门因为疏忽根本就没锁,类站在门口,看着纠缠在一起的两人,单薄的身子似乎摇摇欲坠,脸色惨白却平静。
他迅速地推开了源,却无法掩饰身上的狼藉。
类了然惨淡的目光盯着他,轻轻地说:“原来是这样。”
然后转身就走。
一盆冰冷的水迅速浇透了西门总二郎的脑袋,让他瞬间清醒——口口声声让类离开源,自己却跟源纠缠在一起,真是讽刺,天大的讽刺!
“类!”
西门顾不得狼狈,立刻追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狗血了,唉,我脑袋有点发昏。
兄弟反目?
源二少打电话让客房服务送来了一盘水果沙拉,然后就赤着上身坐在沙发上将一盘水果拼盘吃完,西门回来了,从他脸上的神色看得出,无功而返。
两个人都没说话。
沉默僵持在他们之间,西门佝偻着背,两只手用力搓揉着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精神点,最终只是长长地出了口气,手指插\进头发,这副烂摊子,如何收场?
连自责怨怼都显得可笑,说到底,他为什么在那一刻疯了似的想来找源呢,明明在之前已经决定断得一干二净,决心不让他们的关系让类知晓的。
西门摸遍身上的口袋,也没有找到烟,源二少递上自己的烟,又替他点燃了,然后自己懒懒地靠在沙发拿着打火机玩——套间里回荡着金属打火机帽打开合上的“嚓嚓”
声,单调而周而复始。
在这样凝滞的氛围中,西门颓废的声音传来,“现在怎么办?”
源二少啃着手指,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西门扭过头,盯着源朝光,自嘲一笑,“虽然现在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有点可笑,但是——源,类是个很死心眼的人,别伤害他。”
源二少转头看他,带着点儿异样兴致,伸出手轻轻地抚弄着他的耳际,轻揉着他的耳垂,仿佛大提琴般低沉迂回的声音响起,“总二郎,你的兄弟义气有时候让我觉得我简直坏得无可救药了。
但是,总二郎,没有谁可以在别人的人生里指手画脚,别将自己往圣母路上逼——”
西门的眉蹙了一下,没动也没说话。
源二少忽然用力勾着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粉粉尖尖的舌头灵活地钻进他的口腔,温柔辗转,身子也挨过来,跨坐在他身上,细细的腰肢若有似无地摩擦着他的身体。
香艳一吻结束,双唇微微分开,嘴角便拖出藕断丝连的银丝,源二少搂着西门总二郎的脖子,眼神魅惑,像个天真又令人咬牙切齿恨的孩子,低低的声音像是从喉咙底溢出,“明明你也想要不是吗?”
西门漂亮的桃花眼直直地盯着源朝光,有无奈有怅然,他的手牢牢抓住了二少煽风点火的手,阻止他进一步。
二少的眼一点一点冷下来,两人对峙,像一场角斗,凛冽中暗藏着趋势待发的悲叛,空气变得轻薄起来,轻佻而残酷,僵持着,无休无止。
最终,还是西门移开了眼睛,轻轻地说:“源,这个世上如果还有一个人了解我像我自己,那个人一定是你;如果还有一个人能让我感到发自内心的快乐和放松,那个人一定是你;如果我还能……我……”
他的声音低下来,很久以后,像是自嘲,“为什么是类呢……”
他推开源二少,自己给自己又点了支烟,吸了一口之后却只捏在手里,呆呆地看着猩红的烟头忽明忽暗,烟头吊得老长,噗一下,终于掉了下来。
他长长地出了口气,站起来,“就这样吧,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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