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车?”
迟溪的眉头皱起来,不是很理解。
“对。”
他点点头,“就是那种老式的有轨电车。
我不喜欢人多的时候坐,我喜欢人少的时候,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的位置,慢慢欣赏窗外掠过的街道和广场。
白色的鸽子群被惊醒了,一下子蹿起来,阳光漫漫地洒在脸上……感觉很温暖。”
那是他在异国他乡迷茫时,少有的安宁时刻。
平时,他和那个地方都有很强烈的格格不入的割裂感。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他认识傅文远后。
他是他第一个在国外认识的朋友,也是唯一一个。
迟溪听完这段话,也有些沉默。
她毕业后曾一个人去国外旅行过,那种无处归依的漂泊感十分强烈,很难想象长年累月过那样的生活。
哪怕是他这样意志坚定的人。
“其实我回来找过你。”
半晌,他说。
迟溪看向他:“……什么时候?”
“你和孟元廷结婚的第二年。”
蒋聿成的目光静静落在她脸上,分明不是很浓烈,却有种令她窒息的紧迫感。
迟溪下意识别开了头,不再与他对视。
蒋聿成却笑了,只是,这笑容里多少有几分晦涩。
他笑过后就收回了目光。
那是他事业刚刚崛起的那一年,也是她和孟元廷结婚的第二年,他回来找过她。
可只是远远望着。
因为,那时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他们还有了一个女儿。
他亲眼看着他们一家三口从幼儿园出来,她手里勾着车钥匙淡淡笑着,孟元廷抱着那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在她耳畔说着什么,刻意压低了腰,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拆散这样的一家三口,该多么罪恶啊?
他当时这么想,无声地笑起来,没有上去打一声招呼,转身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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