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能身体健康,平平安安的,上心点不是理所应当。”
江惟听的笑容逐渐被疑惑取代——又出现了,这熟悉的语气和口吻。
她对自己的好,似乎不是感情的催动,而是——她对自己有所亏欠。
可她能对自己有什么亏欠?
上一世她的所有注意力除了工作就放在祁诉身上,祁诉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绝不会有什么一见钟情之类的戏码发生在她这么务实的人身上。
她们第一次见面开始,祁诉就一直在靠近她,润物细无声的温柔让江惟听从未细想她的初衷。
可两次的回答,似乎都在表述——祁诉是想还债的感觉。
为什么?
是我感觉错了,还是你真的欠了我的?
这个问题没有想出答案,她就被祁诉推到一边了。
“天这么热,还不松手了?”
江惟听的思绪被拉回,嘻嘻一笑:“心情好,就想抱抱。”
祁诉撇撇嘴走在前头:“太肉麻了,下次别抱我了,抱歉吧。”
老掉牙的谐音梗,江惟听才不听呢,愉悦地跟上去。
医院的电梯恨不得一楼一停,空间本就狭窄,两人才站稳,一个转科的病人被护士推着病床塞进来。
江惟听极力朝祁诉靠近,她们站一边,推病床的护士站在另一边,虽然不算宽松,但好在还有空隙。
又下降一层,一个男人站在门口,看了眼病床,好像没看见一样,硬挤到护士身边。
床被挤过来撞到江惟听的腿,她不耐地看对面,一下子愣住。
她不相信世界有这么小,能在医院遇见熟人。
她相信了,因为遇见的不但是熟人,还是她曾经的养父,曹政行。
曹政行也看清了她,惊讶地直接问出口:“你还有钱来这儿呢?你什么病?”
祁诉一愣,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注意到江惟听紧绷的状态,猜到这大概不是什么承载着美好回忆的人。
江惟听并不想理会他,既然关系都断了,今天碰到是晦气,就当没遇到就好。
偏曹政行不这么以为,他白了江惟听一眼,不分场合地嘲讽:“真是个白眼狼,老子养你这么多年,见了面连话都不会说。”
江惟听最不能接受让祁诉看到她这些污糟事,也不想祁诉知道这个人曾是她的养父,曾对她做过什么。
电梯还有三层就到一楼了,江惟听顶着三个人的注视,牙都咬得邦邦紧。
曹政行愈发不满,还想再说什么,祁诉的腿顶了一下病床,撞在曹政行腿上,他膝盖扭了一下,差点没失去平衡砸在患者身上。
护士惊吓地拉他一把:“你看着点啊!
下次电梯里有病床就不要硬挤进来了,多不方便啊,真是的。”
这几句争吵的空隙,电梯停在一楼,开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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