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明扯下布条勒紧裴缓的手腕止血,将裴缓的面具戴好,背起他拔腿就跑。
“成之,成之……”
略显清冷的嗓音一声一声唤着,裴缓混沌的脑子像被锋刃硬生生地劈开,一下睁开了眼。
床边坐着个人,天仿佛还没亮,一室暗沉沉的,那人的面庞看不太清楚。
裴缓揉着发疼的额角,扬着下巴,戒备地问:“你谁啊?”
“臭小子,连我都认不出来了?”
裴缓顿时像被人点了穴,一下呆立当场。
床边的灯被点亮,烛火映出那人含笑的眼,他的脸庞和自己的一般无二,只是情绪很少外露,纵然是眼睛带笑,嘴角也一直抿直着。
裴缓惊喜地咧开嘴,眼睛亮亮的,巴巴地盯着眼前人:“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你回来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
这一路累了吧!”
裴昭瞥了他一眼,眼神很柔和,可看得裴缓却是一个激灵,要握上去的“爪子”
老老实实地放下来。
裴昭语气淡淡:“我不在长安城,怀王殿下可是威风得很。”
“哪里哪里。
呵呵呵,我和兄长在时一个样……”
“四处招猫逗狗,朝上朝下的找人麻烦,还带人走街串巷,流连烟花之地……”
裴昭说着一顿,眼角眉梢染上冷意,“嗯,我在时原来你也背着我做过这么些事。”
“没有没有,真、真没有……兄长我错了。”
裴缓磕磕巴巴的,满脸堆笑地装乖巧求原谅,内心在骂是哪个小人敢出卖他,等兄长走了他要扒那小人的皮!
裴缓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兄长裴昭动怒。
裴昭生气没什么大的表现,只不过脸色稍冷,只是他会润物细无声地惩罚裴缓,直到其忍不住痛哭流涕,在父母牌位前痛骂自己自求受罚并发誓再也没有下一次。
裴缓正要把脸皮踩到地底下,痛骂自己是个王八羔子,面前的兄长却突然笑了起来。
他一愣,裴昭的手摸上他的脸。
“其实想一想,我从前确实不该对你那么严厉,那么拘着你。
人生短短这些时日,让你做你想做的事,开心这一世,不好吗?”
兄长的目光闪动,隐有泪光,那里面是无尽的懊悔,和一些裴缓看不懂的情绪。
“从前我总在想,定要好好磨磨你的心性,让你不辜负裴家家声。
可你就算什么也不会,整日游手好闲又能如何?你是镇国将军的儿子,是我裴昭的弟弟,就算是纵情肆意一生,我也是能护着你的。”
裴缓歪着头,大着胆子开口:“哥……你今日怎么这么絮叨啊?这不像你啊,你是不是有了心上人了?”
他那些狐朋狗友看上哪家姑娘之后,就会满嘴酸叽叽的话,整天整夜地说。
这回轮到裴昭怔住了。
裴缓更加肯定自己的想法,八卦地凑过去:“是哪家的姑娘这么有福分?什么时候办婚事啊!
你任期还未满吧,要是在两江办,我要提前两个月过去……”
“你呢?”
只能说裴昭不愧是裴昭,他总能用最简单的话堵住裴缓喋喋不休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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