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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众还当是演员入戏改了戏文,也就将错就错的看下去。
艳生猜测问:“是你求杨司令救了我?二师兄说,是杨司令发了话,佟旅长才强咽下这口气,谎称是喝醉了酒,记不得唱了些什么。”
“只是佩服你的勇气。”
汉威说。
艳生翻身仰躺,喃喃说:“在你们看来是血性,在我们梨园行里,这种‘翻场’是最要不得的。
事后师兄狠狠的教训我,说是既然是上了一个台子演戏,就要对得起观众,就是搭档中有谁唱出错,也不能在台子上就‘翻场’闹起来。
好在我还算机灵把戏给救了起来,不然怕师兄的板子我就熬不过了。”
汉威思忖着艳生这话中的道理,想想这话虽然有些道理,但又似乎有些狗屁不通,若是艳生不抽那混蛋一个耳光,岂不就在台上忍那混蛋欺辱了?
再去同艳生讲话时,艳生却睡熟了,发出匀促的呼吸声,面容恬静。
汉威不由后悔,本想套的话却都没能套出来。
清晨,汉威翻身起来,发现身边空空的,艳生已经不在床上,睡衣齐齐整整的叠好放在床头。
“这小子,一早就不辞而别了?”
汉威心里怅憾,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光线黑暗的卧室角落里传来艳生的声音:“你醒啦?”
汉威定睛分辩,墙角里,艳生挺直腰杆贴了墙根坐着,双腿一字横劈叉,分贴在墙根。
汉威看得瞠目结舌,这常人劈叉分到九十度就了不得,艳生却是一百八十度的横劈,好厉害。
“你这是做什么,不疼吗?”
汉威关切的问。
“练功。”
艳生自然的回答。
“你师哥又不在眼前,好不容易可以轻松一天,你还这么愚钝。”
艳生笑了说:“偷懒能骗过别人的眼,骗过自己,却骗不过观众的眼。
我们这行,拳不离手,曲不离口的,台下稍一懈怠,台上就要出乱子。
当了黑压压满场观众被倒彩喝下去,让观众向台上扔果皮、臭鞋子砸上来,不如平日留个小心,也不用丢那个脸。”
汉威听得无语。
昨晚,他如何也没狠下心打听小艳生纹身那段不忍回顾的往事,但他相信,小艳生如今对他已经没了芥蒂,如一对好朋友般平常的说笑。
汉威暗想,这么个文质斌斌又有骨气的少年,如何就同二梅子那妓女有瓜葛,还牵扯进间谍的案子里来。
小艳生会是间谍吗?那他会是为哪方面做事,西京、日本、赤匪,还是另有隐情?转念一想,就这两日,我一定寻个好的时机把你的话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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