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最终,她却归于是自己一时冲动。
喜鹊桥在以前并不叫喜鹊桥,而是被称为西桥,不过是一座古老的青石桥,只是因着在月老庙附近,所以被改名为喜鹊桥,成了青年男女相会的好去处。
将福娃面具覆上面颊,顾安年不自觉加快脚步,在踏上喜鹊桥的那一刻,她不知道自己心中到底是什么情绪,喜悦,期待,抑或是淡漠?
清风拂过,带动着发丝衣角翻飞,望着成双成对站在一起的男男女女,她恍然觉得孤零零站在这里的自己是那么突兀而讽刺。
失望吗?或许有那么一点,顾安年转过身,眼眸中一片清明。
“这位小姐,你可是与友人走散了?”
与记忆中相似的低醇嗓音蓦地在身后响起,有那么一瞬间,顾安年只听到了风肆虐的声音。
二十、再遇
桥上的风有些大,衣裳被吹得猎猎作响。
顾安年缓缓转过身,在鲜艳似火的残阳下,她首先看到的是玉瓷般的手腕,然后是粗糙的红绳,再然后是修长的手指。
只是记忆中那温润如玉的指节,如今却明显能看到薄厚不一的茧子,不由得让人猜想这些年他过得是什么日子。
不同的,不仅仅是这只手。
记忆中俊雅如竹的少年郎,如今已是身姿挺拔,气势威严的高大男子,即便是那双依旧波光潋滟的桃花眼,亦收敛了风流,变得更为幽深难懂。
那是岁月留下的痕迹,不减风华,反而增添气韵。
抬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如记忆中狰狞恐怖的面具,散发着冷硬而无情的气息。
将视线落在那在风中飞舞的青丝上,顾安年迟疑着伸出手,在指尖相触的瞬间,心底似乎有什么弹跳了一下,接着便有淡淡的凉意从相触的手指蔓延至全身,驱散了焦躁与不耐。
手指被温热的手掌包围的瞬间,仿佛有什么破土而出。
夕阳下,两条相同质地,相同编法的红绳相映成趣。
“你……为何会在这里?”
呐呐出声,顾安年眼中一片茫然。
“那你又为何会在这里?”
磁性的低笑声响起,让她不由得微红了脸颊。
“我不过是随意逛逛。”
掩饰地清咳一声,视线游移起来。
“我亦不过是随意逛逛。”
低笑声再次响起,低醇如酒,让人几乎溺毙其中。
顾安年忽而有些恼怒,她往回抽了抽手,想要离开,然而手指却被握紧,怎么也抽不出来。
她不禁微抬下颌。
挺直脊背冷然道:“男女授受不亲,还望公子放尊重些。”
男子却更加收紧手指,眼中闪过戏谑,往前一步,不答反问道:“我曾问过妹妹可知千里姻缘一线牵一说,不知妹妹如今可知晓其中道理了?”
“不知!”
顾安年加重语气,又抬眼上下打量眼前之人,哼笑一声道:“瞧哥哥这模样,怕是早已妻妾成群,实在不是妹妹心中的良人之选呐。”
微抬浓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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