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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最最让我不忍的,却是千里马胼死于槽枥之间,雄鹰折翅于屋檐之下。
飞蛾扑火,尚觅得一时绚烂;可虽有名马,折辱于奴隶人之手,伏枥入死,终不为人所闻,可叹者甚大。
这日在柴房前的空地上发着呆,兀自想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也不过是就了这御家的形势,如何夺权,条件几许;如何改旧制,固基业,战四方。
除了爹爹的事,也没什么汲汲于的了。
只是上天既然再置我于世,何不再多看看人间风情。
更何况贵族日糜,若真能集了天下的有志无展之士于战旗之下,未必不是做了一件善事。
我若有幸,就改旧制,固基业,当一回伯乐罢。
把这天下,做个千里的跑马场。
哈哈。
兀自想着看着府里的情形,只见一个领事冲到我这边附近,吆喝着,急急的调了人走了。
御君大寿,府里忙得紧,我也看得紧。
暗暗记下了些人等调配、采买物品,估摸着市价,算了一下耗费。
再依着这次的耗费和平日里的耗费,估摸了一下年入。
一算下来,呀呀呀。
这个御君真是好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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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御君大寿,暗里自是牵了不少人的荣辱。
我那几位“兄长们”
,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场面规格里是暗自了较劲;贺品寿礼里,也都暗暗地寻了比较;仪态孝悌上,又是都不肯落下的。
一群在窝里厮杀的狼。
我至此半载多,却也看出这窝里封了闭了,窝虽大,终有限,杀到外面去,建功立业,才真真是片广阔天空。
可惜,他们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在窝里终老了。
因近了大寿的日子,宅子里各色齐备,前后门都换了门神,联对都细细的重擦过了,下人们的挂牌也都焕然一新。
记得仪门处有一副长联,写道是:
肝脑涂地,兆姓赖保育之恩,
功名贯天,百代仰蒸尝之盛。
是御家陪了天子打下江山的祖宗的手笔,说是上乘天子,下育百姓。
竟含着代了着天子,治理一方的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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