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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纾:“……”
徐篱山使劲儿压着嘴角。
小姑娘见京纾不说话,以为他心虚了,便心道这位哥哥果然很爱装冷漠。
她腹诽大人们很复杂,继续努力推销道:“除夕夜吃一根糖葫芦,接下来一年的日子都跟着甜!
哥哥,小哥哥那么好看,您就给他买一根吧。”
“好看是好看,”
京纾说,“就是很不听话,不该给他糖吃。”
徐篱山插嘴:“污蔑!”
“您是当哥哥的,就让让他吧。”
小姑娘说,“况且您给他买了糖,他就不好意思再不听话啦。”
京纾说:“是么?”
徐篱山不敢保证,没搭腔。
“是呀是呀。”
小姑娘倒是很笃定地点头。
京纾闻言没再说什么,让她取了两只糖葫芦下来。
可算卖出去了,小姑娘满脸笑意,伸手讨要钱,下一瞬,她掌心一凉,被人从后头放了碎银子,她转头,背后却没有人。
她哇一声,回头对京纾说:“这太多了!”
“新年嘛,就当讨个吉利。”
徐篱山趴在桌上对她笑,“谢谢哥哥就行了。”
小姑娘闻言立马对着京纾鞠了下躬,又对着徐篱山鞠躬,一边道谢一边揣了银子,满心欢喜地蹿进人群,很快就没了影。
徐篱山收回目光,伸出一只手到京纾面前,说:“哥哥,给我一根呗。”
京纾把糖葫芦放进他掌心,问:“小叔,哥哥,我到底是谁?”
徐篱山握住那串糖葫芦,也有一瞬间握住了京纾撤回的指尖,朝他笑弯了眼睛,“是京纾啊。”
他还没有吃糖,可每个字都像是被糖裹住了,绵软甜蜜的,让京纾比起直呼大名的无礼不敬,更想计较他随意又高明、无孔不入的引诱。
周遭热闹顷刻间消失,徐篱山呢喃的甜言蜜语简直震耳欲聋。
京纾蓦地起身走了,涌入人群,但他实在太显眼,徐篱山轻松就跟了上去,追到他身前一步,一边转身退着走,一边朝他笑,“为什么不应我?”
这地方人挤着人,他们几乎是贴着一起走的,京纾不想踩到徐篱山的鞋,不得不缩短迈步的距离,看起来就好像是被徐篱山带着往前走似的。
他说:“不想应你。”
“你好无礼。”
徐篱山皱皱鼻尖,顺手扶了一下身边那位被后头的人挤得往前踉跄一步的老人,目光一直黏在京纾脸上,“你可以骂我不懂规矩,以下犯上,言语冒犯……都可以,但不可以不应我。”
没人对京纾说过“不可以”
,就连雍帝也只会好言建议,不会施加命令,除了徐篱山。
京纾觉得徐篱山奇怪极了,这人惧怕他,又不怕他,在他面前作的恭敬姿态都只是表面功夫,某些时候更是将他当成温柔可亲、心肠柔软的善茬,仿佛吃定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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