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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奶娘又拉着晏重阑寒暄了一阵,留他用了午膳,才依依不舍地让他回去。
晏重阑看了看屋外正午的阳光,对着阿黎道:“日光好烈,这样回去怕是要晒死了。
阿黎,你去替我寻把伞来好不好?”
阿黎领命离去。
晏重阑一回头,看见徐奶娘似笑非笑的眼神,向他道:“怎么突然把他差走,小少爷有什么秘密要和婆婆说么?”
晏重阑笑笑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婆婆的法眼。
方才午膳的时候,看婆婆在菜中加了好几味药草,想来婆婆必是精通药理。
我最近总是睡不好,梦特别多,想问婆婆讨几味定神助眠的草药,婆婆可有?”
徐奶娘道:“原来是这事,还弄得那么神秘,怎么不问太医要却问我老婆子要?哦,我懂了......”
徐奶娘暧昧地看他一眼,压低了声音道:“难道是那种梦?小少爷也终于长大了啊。”
晏重阑面上一红,连忙道:“才不是,不让他们知道,是不想让皇上担心。”
徐奶娘笑道:“知道小少爷面皮薄,婆婆就不笑话你了。
你问得也巧,婆婆虽然不懂什么药理,碰巧种了几株安神宁心的花草。
小少爷等一等,婆婆去摘些叶子给你,回去睡前泡茶喝就好。”
晏重阑谢过她,待到收好药草,阿黎也已回来,便向徐奶娘告了辞,撑着伞回了释兰殿。
路上,阿黎看了他手中的药草许久,晏重阑故作不经意道:“啊,对了,这是婆婆给我的生津消暑的药草,夏日喝特别好。
阿黎,你要拿去一点泡茶喝么?”
阿黎连忙收回眼神,“奴才是个粗人,喝什么花草茶,殿下喝得舒服便好。”
后来,也不知道是徐奶娘的药草起了效,还是晏重阙每夜把他弄得困倦至极的关系,晏重阑睡得愈发香沉,竟很久也都没有再做过梦。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究竟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晏重阑依稀记得有人和他说过--梦不仅仅是梦,梦是回忆。
谁都可能骗他,但梦境不会。
那个声音似曾相识,他却怎么也记不清楚了。
做梦虽然能够找回从前的记忆,但是,会太累,要付出太大的代价。
他一点也不想再做那些梦。
他宁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天气较为凉爽的傍晚,晏重阑会独自离开释兰殿,走到殿外的桐树林中散步。
那一日,西天彩霞如锦,斜阳暖暖地照在桐树林外的草地上。
晏重阑坐在一株高枝上,轻轻哼着小曲看着日落。
眼角却突然瞄到一个轻红翩翩的身影,偷偷地走到树林口,悄悄地往释兰殿的方向张望着,等得越久,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失望。
晏重阑看了那人一会儿,终于想起了是谁,“你在找谁?”
那人吓了一跳,循声抬起头来,看清树枝上的人,目中乍然蹦出喜悦的光芒。
肤白如雪,眸如点漆,是个美人--正是那日在桐树林外不慎撞入晏重阑怀中的那个宫女红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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