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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事吗?”
龙宇看着他问,除非潘建辉叫,他们都不会主动到这个房间来。
他穿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衣,胳膊细得可怜,衬衣领口处能看见深凹的锁骨,头发略有些长了,垂在脸颊,将他巴掌大的脸遮得更小。
韩无衣实在是不忍心,迟疑着说:“刚才小李打电话来,老板他……他好像很生气,估计是往这儿来了,你……你自己小心点。”
话说完了,看他的睫毛垂下来,看不出眼睛里的情绪。
“谢谢。”
龙宇淡淡地说。
“那行,我那个……忙去了。”
两个人面对面站了几分锺,韩无衣实在找不到别的话说转身走了。
门在身後轻轻关上。
手中的画笔在关门的一瞬间掉在地上,俯身捡起来,一起身眼前一阵晕眩。
慢慢走回到自己的房间,画架上是一副将要完成的油画。
绿油油的山坡上漫山遍野怒放着波斯菊。
一条金毛小狗在坡坎上快乐地奔跑,风将它淡金色的毛吹动。
这幅画只要在远处加上树林的一角就完成了。
龙宇凝视着面前的画,用略微颤抖的手握着画笔,调了颜色,画在欢快奔跑的金毛小狗前面。
寥寥几笔勾勒出一个奔跑中回首的男人,乌黑的头发飞扬,摆动着双臂,回首看着金毛的脸面目模糊,却有着爽朗大笑的痕迹。
潘建辉一进“夜色”
大门,韩无衣下意识地看了看表,从临市开车回来两个多小时的路程,他居然一个半小时就开回来了。
对服务生的问候视若无睹,潘建辉阴沈着脸径直往龙宇房间走去。
“当”
一声,抬脚狠狠踹在门上,却闪了一下,门虚掩着,没关。
回手把门甩上,看见龙宇站在自己房间的门口处,穿着件淡蓝色的条纹短袖衬衣,米色裤子,头发显然刚洗过发稍还带着水迹,静静地看着自己。
潘建辉停滞了几秒锺冲上来,伸手揪住龙宇的头发拖进卧室。
只要是上了这张床,龙宇的第一个姿势就是抱膝把脸埋起来。
潘建辉把东西划拉下来,鞭子,锁链,项圈,按摩棒还有让龙宇最心悸的电击棒,统统扔到了床上。
龙宇抬起脸来看着,潘建辉正一颗一颗地解着自己身上的衬衣扣子。
他脸上的表情龙宇并不陌生,最初几年里常常能够看到,像是巨浪滔天之前的暗潮涌动。
对他来说,自己就是人肉沙包,人形玩偶,没有什麽可顾忌的。
龙宇记得自己从车祸中醒来,浑身裹满纱布的时候,站在床前的他冷冷地笑,那笑声像是钝锯将自己的心一块儿块儿锯开,流着血留下再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鞭子甩在空气中一声脆响,紧接着手臂挨了一下,龙宇并没有躲,歪头看了一眼伤痕,细密的血珠从破了的皮肤下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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