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剃胡子?”
他咬着牙刷,挑起嘴角,抓着他的下巴,凑近了细看。
虽然不是太明显,但比起之前光溜溜的嫩鸡模样,这一夜间出现的毛发还是让他老气了许多。
从柜子里抽出电动剃须刀,递给他,乔远一边刷牙一边那眼角去瞄那个一脸纠结的少年,立刻明白了:“你从没剃过?”
严玖脸红了。
他不想承认,但必须求助。
这把电动剃须刀看起来很智能,但是万一剃不好,划破了脸蛋,那才是真丢人的事情。
乔远啧了一声,快速地刷完牙,从柜子里又拿出剃须膏,把他拉近了,让他对着镜子,一边涂一边没什么耐心地教:“就这样……然后这样转……自己试试……笨!
你剃脸干嘛!
……猪啊你!
压下去点儿!
……你紧张什么!
他又不会剃掉你嘴唇!”
浴室里时不时冒出臭骂,过了十几分钟,满脸通红的少年才摸着光溜溜的脸蛋坐上了乔远的越野车。
尽管他们是从市区出发,G城交通从来就没有特别畅通过,但乔远硬是在城区公路上开出了九十码的速度,坐在副驾驶的严玖吓得脸色苍白,时不时抖着声劝告这个脱肛的野马:“慢,慢点儿……有监控头……前面有车!”
乔远不愧是经常跟鬼怪打交道的,胆子肥到严玖捂着眼不敢看的程度。
按理论需要两个小时的车程,硬是被青年压缩到了一个小时,这种速度恐怕只有凌晨公路没车的时候才能做到,就连一直等在山下的沈郁陶都吓了一跳。
“山上没有信号,我只能下山你们打电话。
六科的人也到了,不过查了一晚还没头绪,我就先让你过来了。”
沈郁陶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看向山上,神色里难掩的疲倦和焦虑。
这是严玖第一次看他这么不镇定的模样,知道这人是真的急了,连忙把刚刚在半路买的汉堡递给他:“别急,不会有事的……”
这话相当的空洞无力,但他也只能帮到这点忙。
沈郁陶心不在焉地接过汉堡,并没有吃,而是跟乔远他们又仔细说了遍情况。
原来乔夏昨天给乔远发的那张金刚杵的图片,是在一个普通命案的凶手家中被发现的,当时没有人当做一回事,但当凶手妻子突然发狂,拿着这个金刚杵刺伤了办案人员时,金刚杵才转交给了乔夏。
乔夏最后从重重的线索中追查到这个金刚杵是一个魏家村村民卖出来的,然而等找到这个村民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在几天前死于一场车祸。
这难道是巧合么?
最后是村长冷笑着说是报应的时候,才知道,这个村民原来手脚并不干净,以前蹲过几年牢,没有哪家敢雇他,回来种田后,又沾染上吸毒的毛病,于是常年上山偷猎。
魏家山靠着G城外唯一的森林公园,山上偶尔能打到些野生动物,虽然森林巡防并不弱,但作为村民,出入显然更简单。
这个金刚杵也许就是从山上捡来的。
本来大家觉得封存这个金刚杵算了,这种捡来的东西很难查出什么,但乔夏很快就发现,金刚杵尾部一个花纹跟之前在医院发现的神牌底座上的花纹相当相似,于是上山的事情就决定了。
常年负责城市灵异案件的六科并不少上山,G城可以说是被山包围的,因而常年有一些不甘心被人类占据地盘的山妖鬼魅会下山作乱。
所以当乔夏和沈郁陶一起上山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做太多的准备。
直到一场诡异的大雾将拿着金刚杵的乔夏和沈郁陶分开后,沈郁陶才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山上完全没有信号,他们上山的时候是上午,可直到太阳快落山前,沈郁陶仍旧没有找到乔夏。
沈郁陶深知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呆一个夜晚绝对不是明智的选择,思量再三,他还是决定下山等待,并且尽快联系六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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