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卿看着自家王妃有些严肃,他不解的望着景晏,知道他肯定有别的事情要说,只能试探道:“这事我知道,只是阿晏别为这事冻着自己了。”
“等寿宴一结束咱么就回草原。”
贺玄卿微怔,问道:“阿晏不想再多陪母妃一些时日了吗?”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既然终须一别,又何必延长时日,在离别时徒增伤感呢?正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他点头附和道:“阿晏说的在理,就……”
景晏打断他的话道:“夫君,你可知中原有句古诗叫何以结相于,金薄画搔头’。
贺玄卿本就对吟诗作对一窍不通,后来在景晏的影响下才懂了一些,但算不上精通,自然和景晏比不了。
他笑道:“为夫怎能有阿晏的文墨,我只知道这诗唤做《定情诗》,我想大概说的是金簪定情?”
景晏敛眸,轻声叹道:“是啊,金簪定情。”
贺玄卿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他只知道夜里凉,生怕伤刚好的人再出岔子。
“夫君,既然你我不日就要离开,之后也可能再也无缘踏上这片土地了,金簪应寻有缘人才是。”
“寻人?”
贺玄卿参不透其中的哑谜。
景晏将手中的小木匣递与贺玄卿,示意他打开。
贺玄卿接过木匣,以为是自家王妃送给自己的礼物,结果打开却发现里面是自己命人打造的那只鸿雁簪子。
景晏一看见那金疙瘩就头痛,索性弄了个精致的小匣将它装了起来。
“阿晏这是何意?”
贺玄卿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景晏将其反应尽收眼底,心底顿时弥漫出一股酸意。
他不想再绕弯子,直言道:“臣妾听闻这簪子是狼王为一人花重金打造的,相必这人是极为重要,这么贵重的物件不赠人却留着自赏,恐会睹物思人。
臣妾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景晏继续道:“不如狼王去将这位簪子的主人寻来,迎回草原便是,臣妾愿意与这位素未谋面的人共侍一夫,也愿意您的心上人做正妃。”
贺玄卿闻言脸色青了又白,他只觉景晏的话像利刃一样插到自己心里,痛的难受。
他站起来俯视景晏,极具压迫感的身形让人不敢直视,曾几何时,就算是这样的狼王也在景晏面前乖的像一只巨型犬,现在面上却带着薄怒。
“阿晏,是谁在你面前乱嚼的舌头根子?”
他语气中带着微不可查的急切,好像被发现在外头偷人的丈夫,口不择言的先质问起妻子来。
景晏一听,心中升起阵阵凉意,贺玄卿这话的意思莫不是认了?他只觉自己因为贺玄卿才重新变得温热的心好像慢慢裂开了,胸腔里有口气憋得难受,让人喘不过气。
他知道帝王家没有情更没有爱,可在仓库里贺玄卿舍命救自己那一瞬他以为自己可以赢了那位金簪的主人,甚至不惜暴露自己会武功来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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