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发音相当准确。
“好好好!”
陈氏笑得合不拢嘴,夸赞奶娘道:“你带的好。”
沈聿不甘示弱,朝女儿拍手:“芃儿叫爹,爹——”
芃姐儿重重一点头,干脆且大声的答:“哎!”
满堂欢声随即一滞,爆发出更欢快的笑。
越是这样,芃姐儿越受鼓舞,拍着小手在乳母怀里一窜一窜,朝着沈聿扑过去。
沈聿是混不介意女儿说什么做什么的,抱在怀里亲昵了半晌,猛然想起一件事来,敛笑问:“母亲,我那个小表侄如何了?”
陈氏一怔,笑容渐渐消失,怅然的叹出一口气来。
儿孙平安归来她固然高兴,可想起娘家的堂兄弟一家惨死倭寇之手,心中又是一阵揪痛。
“病了,病的昏昏沉沉。”
陈氏道:“郎中来看过,说是郁结于心,施了针灌了药,没有一点好转。”
许听澜刚回家,这时才知道邻县亲戚家的惨况,跟着婆母去厢房探望,怕过了病气给小孩子,陈氏这几日并不许怀安踏足厢房,沈聿也将芃姐儿也交到乳母手上。
房内充斥着浓郁的汤药味,果然见一个比怀远还小一些的少年昏睡在床上,瘦的形销骨立。
陈氏心疼的抹着眼泪,沈聿上前坐在床边,伸手探他额上的温度,热得烫手。
“孩子突遭巨变,心中必然有郁结,要慢慢调养,急不得。”
许听澜对李环媳妇道:“眼下城里的郎中都被征召了,从明天起多请几家郎中来看,这么好的孩子,务必不能出差错。”
“是,大奶奶。”
李环媳妇应道。
许听澜身为长媳,家里的大小事务自然要做到尽量妥当。
安江县陈家如今的家主是陈氏的同宗堂兄,却终究不是一个祖父,陈氏的亲兄长在京城兵部任职,陈甍家逢巨变,自然先来投奔更为亲近的姑祖母。
至于这孩子日后是归宗族收养,还是被京城的舅公陈翀收养,亦或寄居沈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照顾好他,保住他的命。
许听澜怕上房的丫鬟不够用,提了两个做事稳妥的小丫头上来,又使了个得力的婆子专门照顾。
新提拔的丫头做事更加用心,汤药灌不下去,就搓成丸用温水送服,每日都往东院汇报陈甍的情况,外加陈氏上心,悉心照料之下,终究是一日比一日有所好转。
沈聿还特意去了趟陈家祖宅。
陈家这一代主人是陈氏堂叔的长子,沈聿也称堂舅。
堂舅热情的请他去花厅就坐,只问他城外战况,只字不提陈甍家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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