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小十少爷的原则和标准也实在是有点飘忽不定:比如说自己指甲缝里留着泥料是不可以的,任何人说宁桐青做出来的东西器型不行也是不可以的,但宁桐青用还带着泥料或者颜料的手扳过他的下巴亲他却是可以的,刚洗干净、又湿又冷的手窜进他的腰上也可以……
展遥丝毫不为自己的双标不好意思,如果说有什么值得他短暂地不好意思一下,那大概是——他有点过于热切地希望天早点黑了。
冬天本来就天黑得早,山里因为人烟稀少,入夜后简直说得上万籁俱静,不仅静,而且冷,好在心上人就在身边,绝无孤枕寒衾之苦。
他们进山的第一个晚上就闹到很晚,第二天也没太消停。
放肆的结果就是两个人都有点着凉,于是到了第三天午饭时宁桐青喂了点本地的热米酒给展遥喝,让后者睡了个扎扎实实的午觉。
晚饭时他们又喝了不少,原以为能再管上一个晚上,可从展遥的反应来看,似乎是已经适应了。
展遥在宁桐青的脸上和脖子上留下的吻都湿润而温暖,手指起先确实是凉的,可随着它们灵巧地滑进宁桐青的睡袍里、和宁桐青的皮肤亲密地接触久了,又迅速地暖和了起来。
宁桐青起初想捉住展遥的手,但几次都没如愿,他只好箍住展遥的腰,不准他滑进被子里,然后一边亲他的鬓角一边笑着说:“小十少爷,荒郊野地的,真的要夜夜笙歌啊?”
“为什么不可以?”
展遥咬了一口宁桐青的肩头,“昨天你也没说不可以啊。
而且……真的太冷了。
早知道这么冷……”
“你就不来了?”
展遥无声地笑,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热切地望着宁桐青,过了好一会儿,又去蹭他:“那什么……我们试试看吧?”
宁桐青忍笑,空闲的那只手拂上展遥的脊背:“试得还不够多?”
话音刚落,他猛地发力,将展遥裹在身下。
展遥一惊,又笑出来,揽住宁桐青的颈子轻声说:“这事又不烦,只要是和你在一起,一点也不多。
再说,可以试之前没试过的啊……我买了你能用的套子,藏在枕头底下两天了。”
这世上再没有比坦荡直接的感情更好的催情药了,闻言,宁桐青亲了亲他的眉心,含糊地说了声“那等一下可别喊停”
,接着就一路往下,从喉头到胸口,每一寸都没放过。
在这样密而热情的亲吻和爱抚下,展遥的身体很快就浮起了汗意,皮肤滑得必须要用点力气才能握住。
随着渐渐急促起来的呼吸,展遥身体的线条也一点点地清晰起来,手指流连其间,虽然是在冬夜,却如同划过温暖的河流。
展遥急切而温顺地缠着他,他很少发声,近于沉默,然而诚实的身体已然说尽了千言万语。
亲到小腹的时候宁桐青感觉到展遥的腰颤抖得厉害,手也下意识地要推开他的脑袋,他不由得起了坏心,冲着展遥的腿根吹了口气,特意问:“可以吗?”
架在他肩头的脚一动,宁桐青眼疾手快地又给按住了。
他撑起身体,又去亲吻展遥已经湿润起来的眼睛,还是问:“可以吗?”
展遥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窗外正在下雨,湿意无边无尽,又是撒娇又是煎熬:“不可以……”
宁桐青就笑,只管亲他,一个漫长的吻后,年轻人的身体不知不觉地放松了。
他睁着眼,然而情欲的力量太大,眼神近于失焦,每一下的呼吸都急切而难耐,展遥放任自己更近地贴向宁桐青,更紧也更用力地缠着他,膝盖以下好无意识地绷得笔直,宁桐青不得不按住他的膝头,手指滑进汗湿的腿窝,亲密也短促地说:“那你放松。”
他分开展遥的腿,从腿根处开始,一点点地亲湿他,之前买的润滑剂总算派上了用场——尽管突如其来的凉意让展遥在瞬间屏住了呼吸。
宁桐青觉得从没这么有耐心过,又没这么急切过,这不是在创造,也不是在修补,就是在找到另一个人所有的弱点,然后他可以把自己的弱点也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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