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及回答,他又说,“你不是说到成方来是为了工作的吗?”
那是她的原话,董知微只有点头。
他再说,“你不是说要放弃原来的职位吗?”
那仍是她的原话,董知微陷入一种百口莫辩的境地里,许久之后才开口,“可行政部主管这个职位对我来说太突然了。”
他哼了一声,“我没有拿公司的事情开玩笑的习惯,更何况你所提出的要求都已经被满足了,你还不为了成方鞠躬尽瘁?”
她吃惊,过去袁景瑞是不会在她面前这样说话的,带着点赌气,全不像他平日里对任何事都举重若轻的态度。
袁景瑞虽然出身弄堂,但谈吐之间一向是滴水不漏的,不带一点市井气,最擅长笑而不答,她还记得有天早晨他突然将电话打到她的床头上,问她,“身体还好?”
又说,“也不用那么赶。”
一切都在笑语中让她无法招架。
而他在她的目光中若无其事地继续看手里的计划书,好像那句话根本就不是他说的。
他竟然再一次在董知微面前失控,移开目光是为了掩饰那一点隐约的狼狈,即使她并不知情。
这种狼狈来自于她的拒绝,董知微拒绝了他,并且不止一次。
袁景瑞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她打懵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有得不到的女人,更没有想过这个女人竟然是董知微。
她是他这一生遇到的最断然绝然的女子,与她的外表全不相同,他感到不可思议、愤怒以及失落,而这一切最后都转化成狼狈,一个男人面对心仪女子而求不得的狼狈。
这狼狈甚至让他在一段时间内无法面对她,无比仓促地离开了有她的城市,就像是一种战败后的逃跑,这种狼狈又让他无法放任她离开,他用主管的职位困住她,这决定让许多人大跌眼镜,还遭到了夏子期的嘲笑。
夏子期是专门飞到香港去找他谈关于调查温白凉的后继结果的,他在他面前从温白凉谈到了戴艾玲,又从戴艾琳谈到了张家兄弟,最后说了几个可能,一是张家兄弟找上了靠山,打算再对成方下手,袁景瑞便冷笑,“就凭这两个白痴?找到再大的靠山用处也有限。”
“我也觉得不太可能,以张家兄弟的能力,很难接触到上层人物,更何况是戴艾玲这样有些背景的。”
“不过那两个人现在被藏起来了,查不到去向。”
“也有第二种可能,就是姓温的找到他们,想要利用他们做一些事情,例如用他们做筹码,对成方下手。”
“这个人我已经见过了,我还看过他这些年的经历。”
袁景瑞说到这里,略笑了一下,也不做评价,但流露出来的意思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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