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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之轩将热茶递到方墨箫手内,他喝了一口热水,从怀里聿了表来看时间。
方竹看得淸楚,是同表哥一起买的那一块。
父亲在表扣上系了一条银链子,方便携带。
他一下子打开表面,看一眼时间,再关好,放回怀里。
她—抬头,看见表哥在同她眨眼睛。
方墨箫说:“搁在身边也是操不完的心。”
他伸手抚摩着放在枕上的蓝色围巾,方竹的眼微微热起来。
也许许久没有同父亲说过话,她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往父亲身边靠了一靠,下意识好让别人知道他们是一对亲密父女。
亲戚们都体贴,寒暄几句便告辞,都希望留他们父女二人多些时间私聊。
徐斯离开时问何之轩:“有没有空抽一支烟?”
何之轩跟着徐斯一块儿出了病房。
方墨箫说:“他俩如今关系不错。”
方竹晓得父亲指的是什么。
她从床头柜的水果篮里找了一个苹果,又找来水果刀,坐在父亲身边削起了苹果。
方墨箫由着她,自顾自看着报纸。
几年的隔阂和误会好像从来没有在他们父女之间发生过。
方竹小心削着皮,把声音压得低低的,说:“爸爸,我错了。”
父亲抖一抖报纸,没有说话。
隔了一会儿,忽然说:“姓何那小子跟我讲,他现在经济条件可以了,这架势可不是逼着我把女儿嫁给他?真有他的,他到底比你强些,你偷鸡摸狗地来瞧我一眼就涌,他一来鱿大大方方站到我面前,还给我鞠躬,叫‘伯父你好’,那个神气劲儿,你怎么就没他半分自信?”
方竹想一想父亲描述的这个情形,扑嘛笑出来。
方墨箫说:“年轻人,受一点苦是应该的。
‘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不然你哪会自己削苹果?“方竹削好了苹果,切成一小块一小块,一口口喂给父亲。
方墨箫甘之如饴地受着,闭上眼睛,享受多年来的头一回天伦之乐。
过了半刻,他才说:“方竹,人不能任性一辈子。”
何之轩敲门进来:“方竹,凶手自首了。”
方竹说:“我要去见他。”
方竹在拘留所再次见到失踪已久的阿鸣,差点没认出他。
对方憔悴了许多,可见颠沛流离的逃亡日子并不好过。
阿鸣冲方竹流里流气敬个礼:“方记者,对不住。”
方竹问:“阿鸣,我没得罪过你。”
“显然的。”
“那么是谁?”
“我都给瞥察交代掉了。”
方竹认真看着他。
阿鸣挠挠头:“你每次给我的线人费还挺高,伤了你这亊我也觉着不大道义,不过拿人钱财给人消灾。
方记者,你是不是和李晓认识,才对她的亊情这么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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