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坡伸手来揽住她,又耸耸肩笑道,“我没答应。”
“为什么?”
“画不出来。”
程松坡扯扯嘴角,很无奈地笑笑。
开口请他作画的不知是什么部门宫员的秘书,看他履历里有上海的痕迹,便想借这样的由头,把他塞到上海的文化名人里去。
拒绝的缘由也很简单,不是他故意要摆谱,或特意要去得罪人,实在是有心无力。
明明在这里生活过好些年,却从来没有一种曾在这里扎过根的感觉。
陆茗眉安慰道:“画不出来就不画坝,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程松坡回过身来,圈她在怀里。
她穿着薄薄的T恤,身上凉爽与滚烫的感觉同时侵袭过来。
凉凉的是夏日里习习的风,滚烫是他的手,在她背上轻轻滑过。
“因为……”
程松坡低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拂过,“现在突然觉得,有一点像自己的地方了。”
一个城市,能不能留得住你,大都和城市本身是无关的,有关的,只是这城市里的人。
陆茗眉销假回银行上班,同事说有一位客户找她找得很紧,可能有什么紧急情况。
看留下来的名片,是做钢材生意的马先生,正是前些日子跟陆茗眉提及想做一些文化投资,看过程松坡画展的那位。
银行同事说那位马先生因为电话联系不到她,周日到银行来了好几次,想问问她住什么地万,同事觉得颇不妥当,便推说不知。
陆茗眉平时也是常备两个手机的,因为常有些客户不分白天黑夜地打电话来咨询,以为陆茗眉是二十四小时查号台,无论何时兴起什么念头都要打个电话过来间。
初时陆茗眉还认认真真地作答,后来就烦了,且其中大部分实在是很无聊的事情。
比如曾有客户白天找她买了份基金,当天夜里两点忽然打电话过来,原因仅仅是“天花了一大笔钱,心里颇不踏实,希望理财经理能给她一颗定心丸一一这样的事情多了,陆茗眉自然也就多了个心眼,公私电话分开,留给客户的电话每天定时关机。
陆茗眉不知马先生究竟有何要事,正准各拨电话过去,就听外面有人问:”
小陆今天来了没有?“
听声音正是那位急得心急火燎的马先生,陆茗眉心中诧异,从办公室走出来,问:“马先生,听说你找我?前些天我休假了,真不好意思。”
马先生十分客气,连连说没关系,又示意陆茗眉和他进去谈。
陆茗眉只得找间会议室请马先生进去,忙找杯子给他泡茶,不料马先生今天似乎有颇急切的事情,连说不用泡茶。
陆茗眉方坐下,马先生就凑近身来低声道:“小陆,你看我在你这里,照顾完成过不少指标,这两年你有什么存款任务,但凡我能帮得上忙的,都没推脱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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