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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这比起我们老祖宗的酷刑可差远了,恐吓作用实在有限。
三层的单人牢房阴冷潮湿,不知怎地,竟给人一种庄严肃穆的感觉,贝菲望着这个已成
为旅游景点的旧监狱,脑中不期然浮起凌玉汝略显瘦削的面容,思源老人院汪筱君痴痴木木的模样,还有杨越的母亲……
人犯了罪,然后被关到监狱,可不在监狱里的人,就都是无罪的吗?
阴风恻恻,这样的地方真是抑压,仿佛任何人到了这里,心上都会沉沉地压上大石,泛着青苔黑尘的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仓惶离开,好
像再多呆一刻,她就会被锁入这冰冷的铁窗,对着四角的天空,得不到自由,得不到解脱。
晚上她架着相机拍下几张兰花草田的夜景,这真是一个美丽得令人心醉的地方。
透过她房间的窗户,沉静天幕上的一轮圆月清晰得仿若触手可
及,微蓝的花田涂着一层皎洁柔和的光芒,静谧的夜里偶尔传来鸟鸣声。
她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鸟,披着莹白的月光,穿过布里斯班红胶木,发出阵
阵悲鸣,叫得人难以入眠。
微蓝中有一个白色的身影,她拿起手机,通讯簿中移到杨越那一项,却还是没有拨下去,她使劲地掐着手心,攥出一道道的红印子来。
走的那天
杨越没有来送她,送她去机场的是凌千帆,他简明扼要的交代对杨越的安排,因为还不到入学的时候,他准备先送杨越回北京,安排好了医院。
她看
凌千帆说得坦然,连他看不顺眼杨越这一点也丝毫不避讳,但还是尽力给杨越最好的安排,她这才稍稍放心下来。
飞机在跑道上逐渐加速,在离开地面的一刻她感受到强烈的向心力,也许凌千帆在事前确不知情,她想。
可他当年又何曾知道会害死许隽?事情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不管你再怎么强调你无心之失,你并无此意,都不可能扭转时空让一切重头再来,于是这一切理由都变得于事无补。
世间事并无如果,只有结果。
她坐在靠窗的位置,拉开小小的窗帘往外看,城市的高楼大厦变得如积木一般大小,看不见车水马龙,辨不清熙熙人流,从这个高度看下去,一
切都变得那样渺小。
临登机前凌千帆朝行李箱塞进一个精致的天鹅绒盒子,交代她回来后再看。
回到家从行李箱里刨出来那个盒子,掀开来竟是那天晚上凌千帆拿给
她看的明信片,厚厚的一摞,静静地躺在丝绒缎上。
只是多了一张墨尔本本地的明信片,印着雅拉河王子桥的夜景,反面墨迹尚新:
请你相信,抛开所有的人情物事,直到此时此刻,我仍真心诚意地希望和你共同收集世界各地的明信片。
签名仍是遒劲飞扬的一个Lynn。
她又拉开抽屉,端出另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里面是按时间次序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一摞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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