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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投放出所有的砝码来诱惑她,她的事业,她的爱好,她感兴趣的一切……他想看看在她的天平上,究竟孰重孰亲。
他不紧不慢地开车,不再多口说什么,车经过市区一家手绘店,招牌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手绘情侣衫。
贝菲连忙叫停,跳下车来站在门口,颇为惋
惜地说:“以前我特别喜欢逛这种店,还试着自己学画——可惜画出来的都挺吓人,绝对可以做驱鬼用!”
凌千帆脸上这才有了笑容:“要不要看看?”
贝菲拿着手绘的T恤一件一件地在身上比划,凌千帆也不嫌那些图案滑稽,和自己一身的正装颇不相配,任由贝菲拿着衣架比划尺寸,最后挑中一
套大袋鼠口袋里兜着小袋鼠的图案。
凌千帆好气又好笑,没奈何的皱起眉,贝菲拿着和他尺寸相仿的那件向老板笑道:“Iwantasmallsize.”
凌千帆脸色微变,贝菲一字一句地笑道:“杨越比你瘦一点。”
他慢慢敛起笑容,一言不发地盯着贝菲付钱、上车,夏日的风打在脸上越来越痛,敞篷跑车在墨尔本一望无际的广袤原野上奔驰而过。
她没法从
凌千帆脸上看出什么,只看到时速表倏地转了大半个圈,逆着的风夹着暑气打在脸上,力度丝毫不亚于婺城冬日凛冽的寒风,贝菲这才明白,为什么
别人说敞篷车是看着拉风,开着受罪。
齐刷刷的两排布里斯班红胶木在视野里逐渐清晰,凌千帆减缓车速,在临近花田时终于停下,他笑得有些疲惫,向贝菲轻声问道:“以后有什么
打算?”
贝菲笑笑,凌千帆果然是提得起放得下的人,他手腕精明,他能利用的资源多不胜数,每一样都足以引诱到她。
然而当这一切摆在天平上仍无济
于事时,他亦能十分平静地接受,不至于为这点小事纠缠不清。
她摇摇头道:“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你不像是这么没计划的人。”
贝菲不以为意地笑笑:“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会先回婺城把工作交接清楚的。”
凌千帆偏过头来瞅着她,一双桃花眼竟望不见底的深,唇角弯起微涩的弧度:“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输,”
他双唇微动,却静默良久才继续道,
“我问这句话你也许会笑我,但我还是忍不住要问,你真的觉得值得吗?”
“我要是说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你会不会觉得很矫情?”
凌千帆嗤了一声,萧索摇头:“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找我。”
这大概是所有分手词中最客套而绅士风度的那一种,贝菲也就同样客气地点点头:“你呢,接下来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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