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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殿下打量他,发现他确实面色带着疲倦,想到大哥那个鸡毛蒜皮小事都要斤斤计较的人,谢惓跟着他做事,没被折磨得哭天抢地已经算厉害了。
“好吧,有时间记得来我府上玩。”
谢惓颔首答应。
五殿下转身入席。
谢惓第一次见五殿下时,觉得他人有些深沉内敛,什么心思都藏在心里,喜怒不形于色,这种人最难揣测心思,唯恐被他算计了去。
但是那晚宴席结束后两人聊了几句,谢惓就有些搞不懂五殿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理了理宽大衣袖,谢惓抬眸就对上程慈明亮的眼睛,两人对视,眼睛一弯都笑了。
五皇子回到席位,七皇子好奇地打量他,半晌蹭到他位置上,“五哥,你刚才和谢编修说什么呢?”
与五皇子隔了一个席位的大皇子听到七皇子问话,咻朝两人看来。
五皇子霎时抬头眯眼打量大皇子,大皇子顿了下,对他视线视若无睹,自然偏过头,躲开他探究的视线。
“没说什么,”
五皇子简言意骇,冷着脸捡起桌上一块姜黄糕点丢进嘴里,面无表情嚼吧嚼吧,七皇子看那副模样,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寒意,连忙缩回身体,喝口茶冷静一下。
大皇子直直坐在席位上,谢惓站在粗大红柱后面,目光落在他挺直的脊背上,眼神幽深。
谢惓手摸到腰间的白玉兰花玉佩,心定了定。
这玉佩是两块,谢惓这里有一块,程慈那有一块,是桑非送他们的。
酉时两刻,帝后相携而来。
千岁宴正式开始。
宴席宴席,无非吃吃喝喝,又因着是皇后生辰,祝福贺喜的吉祥话绵绵不绝。
皇后身着吉服,雍容华贵,细长的眉,杏眼,脸型圆润,常年吃斋念佛的缘故,她气质沉稳淡然,面对百官祝贺,她抿唇微微一笑,眼眸却没有丝毫波动。
谢惓坐在宴席尾段,借着光影和大臣祝贺的掩饰,朝上方后位那里望去,
据说皇后多年来不掌一丝权力,不得皇上敬爱,不论是在后宫还在前朝,存在感都不强。
以前不是没有人提过废后,当时乾平帝大怒,却没惩罚提议官员,这让后宫不少人动了心思,然而多年过去,皇后还是皇后,乾平帝绝口不提废后事宜,六宫众妃嫔也不敢动其他心思。
能在后宫生存下来的,哪个人能真正隔岸观火呢。
若真的一心吃斋念佛,早就被啃得骨头渣渣都不剩。
谢惓转着酒杯,打量斜对面四位皇子,燕鸣青吃得不亦乐乎,五皇子还是冷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七皇子目光时不时往前看,似乎在看……大皇子。
而大皇子则心不在焉、神不守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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