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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儿窘得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这曹师姐,怎么什么都往她头上推啊。
那烧鹅明明是她自己买的,也算到秀儿头上,这固然是一片好意,可她一新出炉的小徒弟,和师傅统共只见过两次面,根本还没有师徒情分可言,她伤不伤心,师傅会在意吗?
就在秀儿满脸尴尬的时候,门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打开了,师傅黑着脸站在门口斥责道:“又是烤鹅又是糖烧,你钱很多吗?一点点钱都在身上放不得,还没捂热就要花光,你爷爷败家,你爹败家,现在你家已经落魄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改不了那祖传的败家性子?”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嘴唇不受控制的颤抖着,就连腿都在微微发抖。
秀儿真想丢下手里的油纸包跑出这个院子,回到自己虽然窘困但依然温暖的家,埋进娘的怀里大哭一场。
从小,爹娘就把她捧在手心里,从未舍得骂一句。
还是老话说得好啊,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到了外面,什么都得看别人的眼色,咬牙花掉身上仅有的钱,买来这些自己平时绝对舍不得买的东西讨好师傅,谁知只讨得了他一顿骂。
骂自己也就算了,还连爷爷和爹都一起骂了进去。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跑,跑了就会前功尽弃。
于是,强忍着泪水,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说;“师傅教训得对,徒儿以后一定注意节俭。
只是这次,看在徒儿一片孝心的份上,就请师傅收下徒儿的一点心意吧。”
说完,将手里的纸包高高举过头顶。
“是啊师傅,看在师妹一片孝心的份上,您就收下吧。”
曹娥秀也帮她说项。
不知道过了多久,秀儿总算看见师傅的蓝色长袍缓缓地移了过来,然后,手上一轻,纸包被接了过去。
师傅在头顶上轻叹着说:“起来吧,以后不要再浪费钱给我买这些东西了,你有点钱就自己存着,你家那无底洞,你这一辈子都填不完。”
“多谢师傅。”
秀儿不敢再多说任何话。
看来,师傅已经把她家调查过了,不然,何来“无底洞”
之说。
秀儿刚站起来,前面就喊着大夫来了,于是一群人又赶到那边去。
大夫见毒水已经吐得差不多了,只是开了几帖安神补身的药就回去了。
这天的晚饭桌上,果然让曹娥秀说中了,最好的菜就是一碗猪头肉,其余全是时下最便宜的小菜。
秀儿不吃肥肉,猪头肉更是沾都不沾。
给师傅买的烧鹅也没见他拿出来,于是,秀儿在芙蓉班的第一餐,吃的是全素。
晚饭没吃完,外面又来了人,师傅忙陪着笑迎了上去。
来人一身蒙古打扮,坐都不坐,立在门外问了一句:“你就是芙蓉班的班主是吧?”
“是,请问官爷找小的什么事?”
“这月二十八,是我们相府九姨太的生辰,她点名要你们芙蓉班去给她祝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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