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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看着自己的小书童:“你散播谣言了吗?”
菊香不好意思地低头笑道:“我真的听到后面有人猛踢车门啊,自然就想到那个猥琐的鞑子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他是我大姐夫!”
,秀儿赶紧表明勃勃的身份,免得这两个人越说越离谱。
十一手一摆,制止了菊香的打趣,很严肃地问秀儿:“那你为什么单独跟你大姐夫混在一起,你大姐呢?”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即使对面而坐,也只模模糊糊看得见对方脸上的表情。
秀儿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伙心里又在琢磨什么,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我大姐死了,就是从万宁桥上跳下去的。
今晚是大姐的头七,我专程来这里给她念经招魂。
大姐夫也是来凭吊大姐的,我跟他纯粹是偶遇,什么混在一起?话一从你们口里说出来,为什么就变得那么难听。”
“就算是偶遇,你为什么要坐他的车?”
好嘛,他还有脸用这种审问的口气,秀儿气急败坏地说:“还不是因为你这个醉鬼抢了我的车子,我没办法,才跟他同车的。
你以为我愿意啊!”
“可是车子这么大,三个人坐也绰绰有余啊。”
十一依旧是不理解的语气。
秀儿不耐烦地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揪着这一点不放,如果不能跟他共车,难道就能跟你共车?他是男人,你不是男人?”
“我当然是男人,这一点是无庸置疑的”
,十一清了清嗓子,然后一字一句地说:“但我这个男人跟那个恶心的鞑子不能相提并论,我是地道的君子,绝不会欺负一个落单的小姑娘。”
“你是君子?哈,天下再没有比这更好笑的笑话了。”
世风日下呀,这年头,天天逛窑子的男人也敢以君子自居了。
秀儿以为十一会为了这个跟自己大吵一架,因为这家伙的脾气和德行她是见识过了的。
让她颇感意外的是,十一只是很平静地说:“你以后会明白我今天所说的。
也许,某些男人在你眼里很坏,但他实际上很君子;某些男人道貌岸然,听见‘行院’、‘妓院’这样的字眼都大皱其眉,其实,他们背地里不知道多坏。”
说完了这句,就回头数落自己的书童:“菊香,我当时睡着了,你可没睡着,你怎么能让她一个女孩子单独跟鞑子同车呢?要是出点什么事可怎么办?”
菊香辩解道:“当时驾车的老杨也喊她到这边来坐呀,是她自己说‘没关系’的。”
秀儿有点头痛起来,冲那主仆俩摆了摆手说:“算了,你们也不要吵了,我没事。
我是专程来为姐姐招魂的,你们再这样吵下去,我姐姐本来跟来了的都被你们吓跑了。”
十一和菊香这才噤声。
十一继续闭目养神,秀儿继续默念《往生咒》,偶尔掀开车帘喊几声姐姐。
得知秀儿家里在做法事,十一坚持先送秀儿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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