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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我。”
她闭上眼。
她的心哆嗦着。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样?确认?然后毁灭?然后看自己永劫不复?
她真的不想去做18岁遗留下的那个作业,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骗。
她不能再骗。
“吻我。”
她又说一遍。
嗓子很哑。
像被烧灼了。
她已经不知道身体持续的颤栗是紧张,还是渴望;是怒火攻心,还是痛不欲生。
她心里一直在等着那个人,可是等到原来是不能承受之重。
她早该明了等待的荒诞。
可为什么是他?
他用唇婆娑着她的脸,叹息着说:“你想问我什么?我都可以回答你。”
她自然只想问18岁的事,却无比惊悚地听到自己嘴缝挤出这么一句,“你对别人也这样温柔吗?比如说晓燕。”
话说出口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爱了。
爱一个不可能的人,在最不可能的时候。
从18岁开始,“他”
就以一种诡异的方式盘踞在她心头。
她一直记着这个人,在思维的深处、意识的深处、灵魂的深处,记得他的呼吸、他的触抚、他的味道,记得她在他怀里罪恶般的宁静,他太恶毒了,以一种无辜地方式把他自己一股脑挥进了她的生命,让她陷入梦魇,每时每刻都要挣扎却注定醒不过来。
是不能醒过来,也不想醒过来,是要把余生宰割了羔羊一般献祭。
她以为这个亲切宛若前生就认识的男人可以把她从沼泽里拉出来。
她以为只要她拥抱她就可以像别的女人一样去爱去活去新生,却没有料到这世界哪里有无缘无故的亲切,哪里有无缘无故的熟悉。
他真歹毒。
他的歹毒就在于欺骗了她一次次;而她还是这样头昏脑热地愿意被他欺骗。
你对别人也这样温柔吗?她在说什么?连她自己都没法相信。
他一激荡,把她横抱在怀里。
她自然地贴紧他的胸,像个婴儿,好像早就渴望着被拥抱,也好像天生就适宜被拥抱。
她伸手在他心上写着字,而后一字一字说:你姐还说你是个长情的人,你、不、是。
他看着她笑,点头:对,我不是——
他低头猛地掠夺她的唇。
燃烧的感觉这样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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