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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人在,”
胤佑无所谓,“不差我一个。”
“不差你一个?!”
耿凌瞪大眸子,“今日若差了你一个,皇上只怕命已归西。”
“你太看得起我了,”
胤佑轻哼,“皇阿玛是个仁君,洪福齐天,就算我不在,他也会化险为夷的。”
“你既不想居功,”
耿凌闷着嗓音,“又何须冒着生命危险去救人?”
想起他奋不顾身朝着山谷的一纵,直到这会儿,她的心还是紧揪着的。
“因为他是我皇阿玛!”
胤佑瞥了耿凌一眼,“今儿个若是耿太傅有危险,你救不救?”
“那得看情形而定,”
她笑着吐吐舌头,“换成是我,本事不足,那不是多送条命给别人……”
说得兴起,猛地她脸色一白,抱着肚子,豆大汗珠儿滚滚落下雪白的面颊,笑意隐去。
“怎么回事?”
胤佑颦眉勒停了彼此的马,打量着那蜷在高大马背上显得纤小的耿凌,讥诮道,“也没见你出手,怎地隔座山谷,你竟也能受伤?”
痛苦中的耿凌还是拨空送了个白眼给那幸灾乐祸的男人,肠子仿佛全打了结,不仅此,下体一股汩汩的热液渗出,她青白了脸,心头慌乱,想起邹嬷嬷跟她说过的话。
“真正厉害的本事是杀人于无形,你不知道吗?”
耿凌自胤佑手中夺过缰绳,叱喝了声,急急想要遁离,她得赶紧去找邹嬷嬷,这到底怎么回事?又疼又慌,而且,底下那不断窜出的血……她惨了,这样窜下去,她会不会流血而亡?
“凌儿!”
胤佑难得认真,他不知道她怎么了,只知道方才她夺回缰绳时,那手又冰又寒,且面色青白,“我带你去找太医瞧瞧,”
语毕他伸出手捉住她,皱皱眉,“别逞强了,我载你去……”
“别碰我!”
她怒斥一声用力挣开他的手,她心情很糟,且向来天不怕地不怕,哪里还会去顾忌他是什么皇子阿哥,一肚子火无处宜泄,耿凌抱着肚子怒瞪了僵在马上的胤佑一眼,夹马一喝,倏然远去。
留下的胤佑又是困惑又是恼恨。
他困惑自个几干嘛要在乎这个压根不懂领情的小东西。
恼恨的是,他可以罚他、可以遣远他,可以再也不要理他,却偏偏,他对旁人的漠然无情就是无法放在这小东西身上。
在遭到莫名其妙的狠狠拒绝后,他竟然还是情不自禁地为他担忧!
*********
“皇阿玛!”
议事厅里,胤祺呈上一份完整并且附加衣饰证据的报告书,“据孩儿与几位刑部大人共同会戡审问受伤活存的几名刺客的结果……”
他抬高张亮的瞳眸睇紧父亲,“那日皇阿玛在大乌喇窝稽打围时,所遇之袭击是来自天山准噶尔部酋长噶尔丹的指派。”
“是他!”
玄烨沉吟,这厮弑其侄索诺木阿拉布坦自立为准噶尔汗,向来野心勃勃,兼并四卫拉之地,复南催回部诸国,尽下之,威令至卫、藏,又思北并喀尔喀,先后攻袭车臣汗、三音诺颜汉、土谢图汗等地。
六年前,亦即康熙二十九年时,玄烨首次领兵亲征噶尔丹,并大败之于乌兰布通。
当初玄烨本无赶尽杀绝之意,但今日看来……他颦紧眉头,这厮不是可以善下的家伙,纵虎归山,后患无穷!
“皇阿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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