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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司丞问得好,不过,如果真的是‘煞’,那韩老太太眉宇间的黑气,就不是‘听劝’道铃能解决的了。
到时本司自然还有别的手段。”
李好问一拍双手:妙啊!
这是妥妥的反证法,既解决了问题,又证实了没有隐患。
唯一的问题是——真要收五个金珠这么多吗?
屈突宜似乎猜到了李好问心里正在嘀咕这个,当即冲诡务司正门一指,冷笑一声道:“郎君以为,这长安城里,什么人会整天担心自己见煞,‘见煞’后又能找到诡务司来呢?
“恐怕只有那些饱食终日,跋扈霸道,敢于与死人争道的富户,才有这机会杞人忧天吧!
“而那些成日以出殡、抬棺、送葬、下葬为生的贫困之人,却根本没机会去惧怕什么‘煞’。”
李好问心道:也不一定是不怕,只不过生活所迫,怕也得硬着头皮去讨生活。
“今日敝司收到的韩家金珠,每一枚都会用在刀刃上,用来制作必要的符箓与法器。
待真正的邪祟出现时,长安城中的一方百姓,都能因此而得救。
这不也是在为韩家积功德吗?”
李好问听屈突宜这样一解释,觉得没半点毛病——
如果生活本身就不正直,那么为了真正的正直,实在没必要表现得那么正直。
谁知他们两人话音还未落,外头韩家母子又转回来了。
这回不是韩老太太又在固执,而是韩姓客商恭敬相请:“敝人担心家中其他人可能也沾染了些许邪气,又或是将来再遇到这种事,因此想在贵司求一件法器或是镇宅的宝物,以庇佑家宅,求长官成全。”
屈突宜肃然道:“这个不难。
只要将有大德与法力之人的画像和名字贴在门上,就能驱邪避鬼、卫家宅、保平安。”
韩姓客商忙道:“家里门上已经贴了门神了,是神荼与郁垒。”
他想了想又道:“近日京中传说秦琼与尉迟恭曾为太宗皇帝守门驱鬼,是不是该贴上他们两位的画像?”
屈突宜这时偏头看了一眼李好问,忍不住眼中带笑,但语气却极为肯定,道:“这位是敝司的在任司丞李好问,阁下可将他的名字与画像贴在门神旁边,必然有效。”
李好问听见这话,差点一跃而起,但见到韩家人都转过头来打量自己,为了自己的和诡务司的那点脸面,李好问硬生生忍住了,学着屈突宜的模样,将双手背在身后,坦然接受两人的注视。
他穿上那一身浅绿色的官袍之后,个人气质确有提升,再加上近日习练拳脚的原因,气血旺盛,更显得唇红齿白、丰神俊朗,是个令人见了就有好感的小郎君。
“可是……可是……”
韩姓客商嗫嚅着,到底没好意思把韩老太太进门时曾提出的问题再次问出口。
——可是,诡务司不是连上一任司丞都离奇死去了吗?
“能继任敝司司丞的,必然是身份贵重,自带神异之人,能够抵挡诡异邪气。”
屈突宜说得理直气壮:“这位敝司的新司丞,李好问,是本朝宗室,高祖十世嫡孙,本身就有先皇血统与大唐龙脉庇佑。
若不是这样,又哪里来的资格与胆气继承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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