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扬州美景美人众,风月韵事多,来开开眼界也是不错的。”
郦茗澜目中露出淡淡笑意:“哦?听闻蓝大人在京城时,虽不少红粉知己,对待美人却温柔的很,品品茗听听曲,从不夜宿欢场,怎地一到扬州就转了性子?”
这话明着是调侃蓝湛,暗里却是说给另一人听的。
沈若涵听出这人是有意试探,不禁暗自觉得好笑,也并未插手,就由着这三人折腾。
蓝湛未露半分尴尬神色,一径笑得眉眼风流:“北地女子多剽悍,勾栏瓦肆处也不例外,哪如江南美人温柔可人,让人想不怜惜都不行。”
萧瑞儿此时也找椅子坐下,拿起水壶倒了杯水,一声不响喝着。
郦茗澜眼角一扫旁边萧瑞儿,唇角噙笑道:“可依我看,蓝大人口重,太清淡的反觉寡而无味吧?”
要是搁在早前,郦茗澜这一番意有所指的话下来,萧瑞儿早蹿房梁那么高,跳着脚急红脸了。
可经由晌午时端木那么一点拨,再有后来瑞香里蓝湛那段没心没肺的保证,此时几已心如止水,倒如老僧入定一般,眼皮都不动一下,怡然饮水沉思。
旁边郦茗澜暗自称奇,对过蓝湛心口微窒。
他哪里听不明白对方话里有话,可他偏愿意上这个当接这个话茬,偏有人不懂风情,连个温软眼色都吝给,光他有那个心又有何用!
因此便笑着道:“最近天热,吃清淡些降火。
我过去就是辣子吃的太多,这几天嗓子正呛的难受。”
话一出口,蓝湛就有些后悔,萧瑞儿虽自始至终都没抬眼,可刚拿一瞬间神色由平静转为冷淡,是个明眼人就看得清楚。
郦茗澜比蓝湛更清楚萧瑞儿脾性,见她唇角微微翘起,知道刚那番话是戳在心尖上了。
心里直骂蓝湛烂泥扶不上墙!
这明着给梯子都不知道上,临俪场里不看好他的人本就在多数,这回可好,当着郦茗澜的面挤兑萧瑞儿,以后甭想让她帮忙说项!
因此面上谈笑神色不变,却也没多说什么。
沈若涵见两人你来我往几番试探,话也说得差不多,就帮着打圆场道:“时候也不早了,都留下一处吃吧,也省得萧老板回去再折腾。”
蓝湛没说话,眼却瞄着萧瑞儿,想等她先说。
萧瑞儿咽下一口水,道:“多谢沈大人美意,店里还有些事要忙,就不打扰了。”
蓝湛也跟着站起身,清咳两声嗓子:“那什么,你们两个慢用,我也先回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府,过来时便是地走的,府衙距离临俪场不算远,也便没叫马车。
天色渐晚,绮丽红霞漫天,映红半边苍穹,连带街边景物都镀上一层红彤彤的金色。
蓝湛快走两步,与萧瑞儿并行:“晚上咱们一起吃吧,我付银子。”
萧瑞儿瞥了他一眼,淡声道:“你先时给那些,足够用几年了。”
蓝湛见萧瑞儿似乎没他想的那么生气,不禁心中一喜,便顺着萧瑞儿的话道:“那不是你前两天早上说,睡一宿一百两,一只肉包五两,一碗粥十两,我按那个算,可不就不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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