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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接一放之间,秦雨松的手伸缩都在不动声色间,尽管他根本没看她。
周桥不声不响,悄悄把自己小碟里一件炸虾球样的点心拿在手里。
秦雨松的手再伸过来,莫名其妙抓到只温热的球状物,扔又不是,只好大大方方吃下肚。
吃过饭毕为群坚持不用送,他们自己打的。
没等周桥开口,秦雨松说,“她跟我们顺路。
爸,妈,我送了你们再送她。”
周桥一直觉得他有一说一,没想到装腔作势也有一套。
秦瑞生让两位女士坐在后排,何岩先入座。
在周桥坐下来时,何岩突然发现她脚上的鞋特别眼熟,心里打了个突,“周小姐你自己是老板,工作时间比较自由?”
周桥说,“还可以。”
秦瑞生对周桥有好感,在前面插嘴说,“她开的是厂,又不是小卖部,哪可能有空的时候。
雨松打工,每天只要上班时间卖给老板,下了班就可以做自己的事。
恐怕小桥一年365天都在忙,不在上班也在想上班的事,没有真正休息的日子。”
他跟着毕为群叫周桥为小桥,秦雨松突然觉得老头子还挺慈祥的。
周桥说,“不出差时还可以。”
何岩试探着又问,“做老板也不能决定自己的出差时间?反正不会大年夜还在外面跑吧?家人都没意见?”
秦雨松说,“妈,大年夜和平时没区别,家人再不体谅,还有谁体谅?”
何岩“噢”
地应了声,好半天不说话。
秦雨松把父母送到家,车开出小区就在路边停下。
他探过身打开副驾驶位边的门,拍了拍那张位子。
周桥懒洋洋地说,“不要。”
秦雨松回过头,看着她不怀好意地说,“那我抱你到前面来。”
周桥感觉这不是句空洞的玩笑,只好按他说的做。
她昨晚没睡好觉,好不容易得了清静,靠在座位上想补个眠。
秦雨松随手打开音乐,是张英式摇滚大碟,震得周桥睁大了眼。
她伸手过去,重重地转到电台,谁知又是首劲歌,“……打开门就见山,我见山就是山,本来就很简单,不找自己麻烦,痛就痛伤就伤,是谁说肝肠会寸断,混帐……”
“混帐”
两字唱得既响又长,算把她的睡意全赶走了。
秦雨松说,“你怎么又回来了?”
周桥没好气地说,“给阿姨拜年。”
秦雨松用余光看了看她的脸色,“刚才我差点想告诉他们我们的关系。”
周桥垂着头,不知在看哪里,也不说话。
他说,“但我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周桥还是不说话,秦雨松自嘲地说,“我知道你不愿意。”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没在那时候跳出来说话。
周桥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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