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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身后抱住她,把下巴靠在她的头顶上,她不想讲话?没事,他来讲。
“皇上下令让父亲把家产列单,要礼部大臣主持永安侯府的分家事宜,我不但能拿到一半家产,还可以将母亲的嫁妆全数要回来。”
会吵的孩子有糖吃,她不过在永安侯府门口掉几滴眼泪,就换来偌大好处,那宋窈娘的眼泪换到什么?暖暖的教养权吗?
算了,人家的孩子有亲生娘看着,她何必非要赌气插手,拿孩子来当角力工具,是她的格局太狭隘了。
“认亲那天,你无意间说的一句话,我认真了——父亲到底有什么把柄被凤和长公主捏在手上?我派人暗地跟踪父亲,也在侯府里安插眼线,皇上要帮侯府分家一事传到卫昭耳里,父亲和她大吵一架,吵出了陈年往事……”
玖儿怎会那么聪明?那时才十岁吧,就能分析出父亲在乎他、保护他,才会对他如此严厉而非冷漠。
她静静听着故事,太骇人听闻了,宋窈娘已经够奇葩,没想到凤和长公主更是奇葩界之王,相较之下宋窈娘实在太弱。
她转身急问:“睡了皇上的女人,会抄家灭族、祸延三代、夺爵流放吗?”
小豆丁的想像能力很强啊,不过也并非不可能,终归牵扯到皇家颜面,更何况还折了个皇嗣。
裴翊恩凝重问道:“如果会的话,要怎么办?”
“要……”
脑袋迅速转动,她飞快拟定企划案。
“第一,先解散仆人,发放卖身契和遣散金。
第二,找个地方转移家产,你找太子或梓青哥帮忙,看看能不能预知我们会被流放到哪里,早点托人在那里置产,至少要保障未来生活。”
这话真教人开心,因为不想嫁给自己、正在生气的小豆丁,第一时间居然没想到大难来时各自飞,还愿意和他一起流放,并且为流放后的生活做打算。
“为什么要解散仆人?”
他问。
“他们与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不过是醐口饭吃,怎能截断人家未来的路,伺候一场,保不了他们终生平安,至少要保他们前程无忧。”
听听,他的小豆丁多仁慈宽厚啊。
“如果皇上要砍我的头呢?”
他问。
“皇上有那么傻吗?你功在社稷,未来还能为国家贡献心力,砍了你倒楣的是朝廷。
何况又不是你睡了他的女人,冤有头债有主,帐不能这样算的。”
“要是皇上非要呢?”
“那就谈判。
拿玉福郡主、平南侯、永安侯爵位换命,再不然就拿钱交换,我尽快把家产清算出来,筹码越多,谈判的成功机率就越大。”
“如果皇上把面子看得比天大呢?”
“那更好办,这是家丑,始作俑者还是皇帝的妹妹,我把这件事写成话本,请说书人在每个酒楼饭馆大肆宣扬,看皇上有没有脸面对全国百姓,自家人惹的祸,却谋害功臣性命,他好意思吗?”
看着她笃定的目光,裴翊恩相信,她威胁卫梓鑫敢当渣男就把他拉下龙椅这事儿,不是酒后醉言,她一定会认真落实。
“可以更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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