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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我怔忪了一会儿,原本蹙紧的眉头渐松,然后搂过我,温暖的触觉延伸至脸颊上,抹了抹我脸上的泪,拂起我额际的发抵在我的额头,轻吻我的眼睛,呵气如兰,“会有的,所以好好活着,如果下次再怀上,不许打掉。”
我轻轻摇头,哭得更凶,“不会了,医生说不会有了……”
他浅笑,唇角靠近一看,弧度近乎完美,“他说了不算,听我的。”
我心底微颤,感觉模糊中某处空洞的地方被瞬间填满,温暖开始绵延,手心也渐渐回温。
我伸手贴在他的手臂,然后慢慢下移,直到触到一层扎手的纱布才停住,然后轻握住,“手上的伤,怎么回事……?”
“小伤,无碍,至多不能再拿画笔。”
他放开我,起身收起画板,拿起挂着墙上的电话说着:“613号加护病房,送吃的过来。”
我愣愣地盯着他,他却只字未提,草草说了句“明天再来”
便离开了。
什么叫不能再拿画笔……?
我本想着第二天等他来再问清楚,但情况却脱离了我的控制,因为第二天首先到病房里探望我的居然是消失几日所谓去处理某人的越南君。
他仍旧是那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衣冠禽兽的模样,看见我乖乖地坐在病床上不再颓丧他露出了惊奇的表情,笑道:“怎么?恢复正常了?那刚刚好,看看这个。”
说完丢了份报纸过来。
我看了他一眼,那笑意绵绵的模样就像在告诉我今早我种了一株菩提树而不是毁掉了一个人。
我缓缓拿起落在我被子上的《最新时报》,上面的最大一条新闻便是:
省医院院长兼省人大代表历海富因涉嫌收受贿赂家底遭盘查,经相关人士供认并经长期调查得知,历海富已收受各级贿赂达三千七百万人民币,历海富于今日被省公安厅收押,法院正对此案件进行最后的审核,估计于一星期后发布审判结果。
目前此事已列入政坛重大收受贿赂案件之一。
明日越氏全球金融企业将发布记者招待会,据越氏最高层透露,即将取消历海富的入股资格……
这些都是其次,最醒目的,便是镶嵌在其中的那句:
历家千金历颖萱因一时无法承受突如其来的精神打击神志不清入院治疗,据院方所说,情况并不乐观。
“我送你的大礼,喜欢么?”
我捏着报纸的手变得颤抖,恍惚间仿佛能看见历颖萱蓬头垢面张牙舞爪的模样,精巧的小嘴开开合合,尖叫着诅咒我不得好死。
“我还在等你的答案,”
越南君走到窗前拉开白色的滤光纱,阳光洒在他精雕细琢嘴角轻扬的脸上。
忽地,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深邃异常,之前的戏谑在温煦的晨曦下消失殆尽,只余一片令人不忍的落寞。
“事已至此,你仍不打算说么?”
他把历颖萱弄成这样……甚至毁了她整个家……这就是他要给我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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