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的星星,就算只有一颗听见了,多少也会转告上帝吧。
晚上清平送她回家,把衣服给了她披着。
看着他倒车出巷子,她觉得沉重。
她并没有像清平眼中那样快乐到忘记临走前湛朗的话,如果他是认真的,自己明年就真的要嫁给他。
那么,那无疑又是另一重道德的枷锁,她从没有想过去挑战道德伦常的权威,同时也愈加恨给她禁铜的湛朗,他们本可以相安无事地做朋友,可是现在……
她一边走神一边进了家门,视线瞥到湛朗的时候,摹然一惊,他面前的烟缸里全是烟蒂,屋子里还缭绕着最后一丝青烟。
“才回来,跟那个男人过夜去了?”
他火气很大地说,妍婴茫然地看了一眼墙上的钟,居然已经四点多了,天也快亮了吧,难怪他会气——他坐了一整夜了吗?
“我是和他在一起,怎么了,难道很新鲜吗?”
她说着就往楼上走,可是湛朗一把抓住了她,同时扳过她的下巴。
“你居然整夜都和一个男人厮混在一起。”
他的手指又冰又冷,也很有力,妍婴浑身打了个冷战,从心底里泛起的寒意占据了身体和头脑。
他的唇逼了过来,妍婴往后缩了一下,防备地看着他,那只钳住她下巴的手用了点力,于是她就伸出手,推开了他。
他举起手来,妍婴畏缩地一躲,那只手没有落下来,转个弯回到他的裤兜中呆着。
她快步逃回楼上去,上帝呀,你要是听见了我的祈祷,就快点让我离开这个家吧,离开这个人吧。
她躺在床上对窗外不存在的神灵说,虔诚得她自己都不相信。
我根本就不喜欢他,他像个可有可无的影子缠着我,特别是到了晚上。
她翻过身,对着床的另一半空空如也的空间想,要是清平躺在身边,至少可以抱紧——抱紧到让她没有思考别人的余地。
清平,清平,你知道我愿意为了你,牺牲多少吗?
她摸着空荡荡的身边,下决心要把不归路走到底。
每一天,她由他接送上课,放学,学校里的老师同学都熟悉了他,听到他们的婚事后,一点也不奇怪。
她对别人的祝福都是一笑了之,对于一个没有一点感情的人,她也懒得去辩解。
在家里,除了卧房和温室,别的地方一般看不到她。
减少了必要的接触,她可以腾出时间来好好计划如何出逃,她的决心很坚定,对未来也很向往。
每天,她用两个小时甚至更多时间来与她温室里的花做告别。
它们都是她亲自栽种的,每一朵都是为她而开,有的花种很难弄到,也很难发芽的,可是现在开得这么好,好像一下子把所有的热情和浓郁的香气,都要在今天释放出来似的。
要忽然间放弃所有的花,妍婴很难割舍,可是清平也为她准备了温室,她可以在那里培育出更多更美的花,他们两个人。
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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