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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人在侧,其乐融融,五谷丰收,岁有余粮。
这样的年,她愿意一直过下去。
天色越来越晚,四人又在一起吃吃笑笑了许久。
等到杯盘狼藉,肴核既尽,聂氏喝了不少酒,站起来时已经歪歪扭扭,被陆父搀扶着回屋的路上,嘴里还在一路念叨着她还能继续喝,陆父平时少言寡语,今日喝了酒,面上难得染上了几分薄红,嘟嘟囔囔着聂氏以后少喝些酒,一边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生怕她摔着碰着了。
顾环毓坐在桌上,托着腮,看着陆父聂母两人的恩爱模样,眉眼弯弯,忍不住笑了笑。
陆双正在收拾残桌,抬眼一看便看见了她的笑颜,嘴角微翘,一双眼睛晶晶亮亮的,如同暗夜里的星星。
两人一走,庭院里变得安静下来,只有远山传来的一阵阵猿啼狼嚎。
陆双默默收拾桌子,顾环毓闭上眼坐在桌前,一截玉臂支着香腮,没骨头似的歪在一边,像是睡过去了一般。
等陆双收拾完,净了手回来,便看到她已经趴在了桌上。
这次是真的睡过去了。
陆双蹙起剑眉,随即又舒展开,宠溺地一笑,走到她身边,弯下腰,欲要将她叫起来。
独属于男性强烈又阳刚的气息扑面而来,顾环毓早已喝醉,闻到这身气息还以为是遇到了歹人,本能的闺秀教养让她轻轻按住了覆上来的手腕,低低道,“别碰我……”
陆双愣了愣。
他僵硬了脸色,慢慢地收回了手。
他目光发苦,站在她身后,不动也不走。
顾环毓这时却又自己挣扎着撑起了身,拿起一旁的酒坛,就要往空了的碗里倒,看样子像是意犹未尽。
陆双哪里还肯,顾不上她的排斥和厌恶,一把扯过她的手腕,“不能再喝了。”
顾环毓抬起头,懵懵地看着他。
她今日已经这样看了他好几回,但这次她的眸光潋滟,仿若一碗将要溢出来的酒水,显然是醉的厉害了。
“你……”
她说的极慢,声音又轻又软,像一把挠人的小刷子,细细麻麻地扫在人的心间上,“……为何不爱笑呢?”
陆双一怔。
他的手还搭在她的皓腕上,没有松开。
她的手腕真的好白,好细,如同一截最为细嫩的莲藕,仿佛一个用力就会折断,他的手轻而易举地圈住了她的手腕,还留有很大的一截空隙,黑与白、强与弱的极致对比。
他想要松开她,肢体却似不听使唤,跟粘住了一样一动不动。
“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
顾环毓浑然不觉,还在朝他靠过来。
陆双避开她的眼睛,强撑着虚虚攥着她的手腕,稍微稳住身形不稳的她。
她却顺势往他的方向一倒,几乎是贴在了他的怀里。
酒意让她变得毫无畏惧,她扬起脖颈,凑近他的脸,久久看着他,似是想要细细看清他的眉眼。
“双儿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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