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他什么都能忍,子弹割伤皮肉都面不改色。
原来一杯味道不够纯正的咖啡就能让他变脸。
纪宁喝了口自己杯里的牛奶,淡淡笑道:“我其实不太喜欢牛奶的味道,早知道也应该来杯咖啡。”
“咖啡喝多了会失眠。”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凑和着喝了一口。
大约是感觉到了纪宁探询的目光,他又补了一句,“女人的神经总是比较脆弱一点。”
言下之意是说,他的神经比较大条。
也是,不怕子弹也不怕上法庭的人,神经肯定不细。
换了纪宁,就算没杀人,被提溜着在法庭里接受众人审视的目光,只怕腿肚子早就抖个不停了。
她想起三年前的往事,终于逮着机会向他道谢:“上次没来得及说,本该好好谢谢您的。”
“没什么。
当时你在证人席上,我在被告栏里,确实也不方便。”
纪宁发现这人说起话来挺有意思。
明明是在调侃,却还是一副随意聊天的模样。
如果旁人没听到他的话,肯定猜不出他原来是在开玩笑。
他脸上的表情不多,见了他这么几次,除了刚才品评咖啡的时候皱了一下眉头,其余时候似乎总是这么云淡风清的。
是心机太深还是早就看透了世间的一切,对什么都有些无所谓?
纪宁很想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可话到嘴边却问不出口。
只能默默地捏着手里的纸杯,看着杯里奶白色的液体发呆。
郑楚滨却并不避讳,直接道:“那应该是你家人吧。
她最近情绪不好,你多来看看她。
这样的病人,家人的关心很重要。”
纪宁听他很有经验的样子,便问道:“你是医生吗?”
“不,同你一样,是病人家属。”
他说这话的时候,头微微向上扬了扬,似乎在看对面住宿楼里的某一扇窗户,“我妈妈在这里,我常来看她。”
这个回答令纪宁相当震惊。
她当年看报纸的时候隐隐也猜出了一些,他的父亲应该在军队里位列高官,至于母亲怎么样也应该是个名门淑女。
没想到这样一个背景的男人,居然有一个住在疯人院里的母亲。
纪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接嘴,抿着唇不开口。
郑楚滨看了她一眼:“我妈妈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了,但医生说要完全康复是不可能了。
这种病就是这样,不会要人命,却也治不好。
你要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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