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头,看似虔诚聆听,实则思想早就开了小差。
若非有种奇妙的凉意在周身萦绕,他或许都能睡过去。
等人讲得差不多,纪珩才道:“众生皆有惰性,您平日里是怎么做到完全约束自我?”
卫长面色一变,语气变得有些冷:“形成习惯就好。”
纪珩又问:“镇上犯了大错的人,死后会被葬在哪里?”
卫长一脸狐疑:“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纪珩:“想去看看好引以为戒。”
作为助攻,苏尔把胳膊抬了抬,很自然地展示伤口:“那日您打醒了我们,等参观完大家准备写一篇心得体会,宣传给育堂的人。”
在他们身边,温不语完全插不上话,大抵也是无话可说。
卫长不知想到什么,有一瞬间露出扭曲的快意:“是该去看一看,好知道破坏规矩的下场。”
按照他提供的位置,三人很顺利找到目的地。
荒山下是七散八落的坟堆,墓碑上死者名字刻得很小,一大半都在记录生前的罪过。
苏尔还在其中看到了一处新坟,是李家那位自杀的姑娘,碑上刻着污言秽语,辱没门楣八个大字。
四周风不大,可就是有股散不开的寒意。
“好冷。”
温不语竖起衣领,把手插在口袋中。
苏尔:“卫长家的温度好像也比外界低很多。”
纪珩:“我问如何约束自我时,卫长是怎么答的?”
苏尔:“习惯成自然。”
纪珩冷笑一声:“镇子上的人是被卫长约束着,卫长则处在鬼的监督下。”
温不语瞪大眼睛:“他家里有鬼?那我们岂不是在鬼眼皮子底下说谎?”
“慎言,”
苏尔认真道:“回去我就写心得体会,哪里算谎言。”
“……”
纪珩数了数坟堆的数目:“可以凑出百鬼夜行了。”
温不语勉强扯了下嘴角,都不大能站得稳:“也不一定……都是鬼。”
说着咽了下唾沫:“多出的票,可能是一只鬼投了许多张。”
纪珩不欲和她多费口舌,望着墓碑面色一沉。
温不语当然知道现在面对的困境是什么,镇子上的人本就不多,保不齐决定权是在鬼的手里:“其实只要呼声最高的李家三兄弟一死,我们为李守章造势,赢面很大。”
这本是她原先的计划,方便实施但确实也有风险。
原本抿着嘴的苏尔下意识道:“可能不成。
如果我们没现你和李守章的奸情……”
“麻烦换个词。”
“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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