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荀引鹤,颇有几分既来之,则安之的味道,点了那堆柴火,重新把茶水热了起来,分了杯给江寄月喝。
江寄月闷闷不乐地接过,道:“谢谢。”
荀引鹤又递了她一块云片糕,尽管江寄月看上没有丝毫的胃口,食不下咽。
过了会儿,她终于忍不住,问荀引鹤道:“你说知涯是不是仍旧在生我的气?”
荀引鹤正色道:“无论他是否在生你的气,他都不应该不重视你的行踪与安全,除非他不爱你,或者说,在他心里有什么比爱你更重要的事。
打个比方,如果今天是沈公子和你吵架了,是他人消失不见了,你会不会不去找他?”
江寄月猛地摇头,又道:“但我也可能找错地方,所以去迟了。”
这是一种自我安慰,因为江寄月很清楚地知道,这个山洞还是她和沈知涯避雨时发现的,所以沈知涯在知道她会去看云松,又逢暴雨的情况后,他应当毫不费力地就能猜出她现在在哪。
可是,他仍旧没有来,不知道是雨势挡住了他的步伐,还是因为其他,江寄月看着雨,手里紧张地捏住茶杯,有些失望地想着。
荀引鹤在旁温言道:“天色已深,阿月你可以先休息下,若沈公子他们寻来,我再叫你起来便是。”
江寄月摇摇头。
山洞外雨声哗哗,打在树叶上,尽管很催眠,但江寄月不想睡,她还想等着沈知涯,荀引鹤便没再说什么,只把火堆的火点得更旺了些。
但江寄月终究还是睡着了,她靠在山壁上,闭着眼,眼睫毛盖下来,遮住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
荀引鹤在旁瞧着,目光犹如实质般,从她的头发丝开始,慢慢地顺着细腻的肌肤往下抚摸着,从眉骨到唇珠,犹如逡巡着自己的领地。
他在心里说,你是我的,尽管现在不是,但很快,你就是我的了。
他抵着江寄月的下巴,落了个一触即离的吻,很短暂,但已经足够让他回忆起所有熟悉的美好,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的唇,依依不舍地坐了回去。
江寄月是被闹声吵醒的,她还没清醒过来,便感觉自己的身子一轻,似乎要摔了下去,但很快有双熟悉的手托住了她,同时她听到一声爆喝:“荀引鹤,你还敢说你没有觊觎阿月?”
江寄月登时醒了,她一个激灵坐了起来,发现雨还在下,但山洞里多了几道穿着蓑衣,手里拎着玻璃风灯的身影,其中一盏放在地上,有两道影子在它照出的光芒中纠缠着。
江寄月失声,扑了上去:“知涯,你在做什么?”
沈知涯一拳打在荀引鹤身上,随他动作一道扬起的还有浓重的酒味,江寄月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沈知涯推了个踉跄,他抓着荀引鹤的衣领,凶狠地对她道:“今天我就要当着你的面,打死这个奸夫!”
江寄月听得更是一头雾水,江左杨把她拉开,她急道:“爹爹,究竟怎么了?”
怎么了?
哪有什么大事,不过是他们寻过来时,沈知涯看到江寄月枕在荀引鹤的肩头睡得正熟,因此受了刺激,方才不管不顾地发起疯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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