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逐离略带了笑意:“你如何来了?”
沈小王爷自解了披风,手里还捧了个油纸包:“混蛋,爷就想着你肯定要跪惨了,快来吃东西。”
殷大当家自然不会客气,过去拿了那纸包,里面是一只烤鸡,她在一旁大嚼,沈小王爷四处看了看:“这就是你们殷家的祠堂?倒是比宫里的承天阁还气派!”
殷逐离咽下一大块鸡肉,不断拍打自己胸口:“祖宗住的地方,能不气派么?我说你不带酒也带点水啊,笨蛋,噎死我了……”
沈小王爷怒瞪:“有得吃已经不错了,还敢嫌东嫌西!”
殷大当家啃着鸡,又碰碰他:“好渴,九爷,给找点水。”
沈小王爷不搭理,殷大当家拿脸蹭他:“好九爷,给找点水,回来给你唱曲儿。”
殷家祠堂不准外人擅入,沈庭蛟之前从未来过,是以对这里也不熟,但见她似乎真噎着了,他只得出门碰碰运气。
谁知刚一出门,便见前方一人行来,来人自是也望见了他,顿时停了脚步,半晌转身欲走。
沈小王爷识得他,忙追了上去:“唐先生,你……”
唐隐不待他说话,弯腰从食盒中拿了壶酒递给他,随即转身离开。
沈小王爷见他快步前行,似有不悦,而擅闯殷家祠堂本已有错在先,他也不敢再追上去。
望望手里的酒壶,他心中惊诧——这师徒二人,得多有默契啊!
回来后殷逐离喝着小酒,他在她旁边的蒲团上坐了,不多时便有些无聊:“你不是说唱曲儿吗?”
殷大当家伸手揽了他的腰,随手捡了两根鸡腿骨,在酒壶上试音。
沈小王爷嫌她手上油腻,拼了命地往外面钻,她却轻声唱:“我将你纽扣儿松,我将你罗带儿解。
兰麝散幽斋,不良会把人禁害。
咍,怎不回过脸儿来?”
那骨头敲击酒壶,声音轻且脆,节奏轻快明朗:“软玉温香抱满怀,刘阮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
柳腰款摆,花心轻拆,露滴牡丹开。”
她带着一身酒气,唇似乎触在他耳边,搔得他痒痒,“蘸着些儿麻上来,鱼水得和谐,嫩蕊娇香蝶恣采。
你半推半就,我又惊又爱,檀口揾香腮。”
唱罢,她在他腮间狠狠亲了一口,沈小王爷这才回味过来,想起刚才的唱词,他火冒三丈,立时便从她怀里脱出身来,站起身拿脚踹她。
殷逐离在地上滚了一滚,只是笑。
沈庭蛟气得不得了,又上前狠狠踩了她几脚方怒道:“这是你们殷家的祠堂,你对着满堂祖宗唱的什么淫词秽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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