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送客呢,叫我先回来等他,他随后就到。”
陆长留说着,却又问:“含山姑娘可回来了?”
“回了,进院子就进屋去了。”
来桃说罢,又提灯笼沿墙根子找蟋蟀去了,陆长留独自站了站,想到含山在席间的古怪态度,不由升腾好心,决定要劝一劝。
他于是走到西厢下,敲了门问:“含山,你在屋里吗?”
“我不在。”
含山没好气地回答。
“咦,你明明在里面,为何说你不在?”
陆长留奇道,“你今天是怎么了?做什么给郡主脸色看?是不是怕她又用七公主出逃缠着侯爷?”
他什么都不知道,说出来的话却乱七八糟地戳中所有重点,弄得含山不知先驳哪一条才是。
“其实你不必为这事担心,”
陆长留又在外头劝道,“侯爷刚刚说了,找七公主就像大海捞针,他可找不到。”
含山听了一怔,扬声问:“他说不管这事了?”
“也没有明确这样讲,侯爷只说帮着留心,却没答应郡主一定能找到七公主。”
这里正在隔门相劝,却听院子传来白璧成的声音:“长留,你站在那里做什么?”
陆长留吐吐舌头,低低道:“侯爷叫我过去了,一会儿再跟你讲。”
他一溜烟回到正屋,见白璧成坐在榻边,连忙上前笑道:“侯爷真正神了!
那五座石槽里果然有发现,找到了言年一只空心印!
正如黄先生所说,阴刻心安二字!”
“哦,”
白璧成淡淡道,“说明言年就是在那里被烧死的。”
陆长留本以为这消息振奋人心,不料白璧成心不在焉,他不由奇道:“侯爷为何不高兴?可是为了嘉南郡主所托之事?”
“嘉南郡主托了什么?不就是言年之死吗?这案子也差不多了,明日我们一探芥子局,就能知道底细了。”
“不只是言年案,还有七公主出逃的事。”
陆长留往前凑凑,“侯爷,按您的想法,这位公主会不会就在黔州?”
“仅凭嘉南说那两句话,谁能知道七公主在哪里?”
白璧成打了呵欠,“我今日累极了,你先回去罢,我要睡了。”
陆长留一团高兴被灭,虽不甘心却也无奈,只得行了礼退下。
等他走得没影了,白璧成起来踱了几步,这才出门走到西厢下,眼见细白的窗纸映出烛火之色。
“含山,”
他低低唤道,“你睡了吗?”
含山抱膝坐在床上发愁,忽然听见他的声音,惊了惊想要回答,却又闭上嘴巴,坐在那里不吭声。
“你若没睡,我就进来了。”
白璧成又道,“我有要紧事同你商议。”
有什么要紧事?无非是明天去平州的事。
含山想了想,说:“你进来吧,我没有睡。”
门吱呀一响,白璧成推门进来,他带妥门走到床边,看了看摊在床上的夕神之书,不由笑了笑:“遇事不决就问它,这次问出什么了?”
“刚翻开,还没查呢。”
含山飞快合上册子,“侯爷有什么要紧事快些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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