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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时自责不已,当初若是我加以提醒,如何会落得今日这般模样?
“我,我原以为,这千百年来看了那么多场情爱,这些与我,不过是镜花水月,不值一提,看了那么多怨、憎、痴,以为不过是多情人自扰,才至于凡情斩不断,可如今这感受,这样剜心,教我如何自处?”
“干娘……”
我也急了,如今摆出这么大阵仗,新郎跑了,如何收场?
“不如让我来做这个新郎罢……,你当时广发喜帖,并未指明新郎何人,我多年人皮生意做下来,好歹有个画皮的手艺,待我伪装一番,作个谁人也不认识的陌生人,咱们先把这婚礼,有头有尾举办完,其余事再作计较。”
“不可。”
门外两道声音齐刷刷飘进来。
两道影子投在窗户纸上,听声音,像是鬼王和谢必安。
我一时也有些懵。
他们两怎么跟过来了?
终究是谢必安再开口:“婚姻之事,不是儿戏,你手段再高超,也不免叫常常与你做生意的一众人辨认出来,况且赵沐已经逃跑,今日圆谎,以后却不知要如何在众人眼皮底下过活,方才的建议,愚蠢之极。”
我不再说话,确实是我失去了理智。
“那梨蕊该如何应付,还请大人明示。”
“阎王在座,请他主持公道,吩咐鬼差印刷通缉令,地府人间,缉拿赵沐。
抓到赵沐再交由梨蕊夫人处置,此后便再不会有过多闲言碎语。”
婚终于是没成,梨蕊哭着在阎王面前开口时,满座哗然,看来的眼神千百种,阎王一向公道:“即刻起通缉赵沐,地府众鬼怪不得私自议论此事,若有诽谤梨蕊者,着十八道酷刑前三道伺候。”
筵席散去。
梨蕊府上冷冷清清,有眼力见儿的丫鬟开始着人拆去红缎红灯笼喜字等一应物什。
我在她府上小住了三日,待她情绪稳定,遂告辞。
那事过后不过一日光景,她竟没了以前的风姿,苍老了许多。
第九章姻缘
我在回客栈的路上,心情糟糕透顶,干娘的事情像是一块石头,一直压在心上。
黎明我踏进一指高的门槛时,天还不大亮,书生口中一面念着书上文章,一面拿着笤帚有模有样地打扫着。
待转身,正好与我四目相对。
“掌柜的早,可吃过了?”
“不曾。”
我看着书生,想起了断桥的事。
书生见我望着他十分严肃的样子,忙问我:“掌柜的,我脸上可是有甚么脏东西?”
看着书生略显无辜的模样,我心中的忧郁都慢慢升腾成火气了。
“你脸上倒不脏,就不知心里是否跟脸一般干净。”
书生好似知道我是为了什么事情而嗔怪他,倒也不恼,反而撇开话题:“正好我也没吃,我这就给掌柜的做吃的去。”
看他扔下笤帚要往厨房走,我截住他的去路:“心虚了?”
“……”
“你说你要赶考,却也气定神闲地在我这住了好些日子,如今已过去一月有余,积雪已经开始消融,你却未有做要走的打算,况且我见你平常所读文章,与科举要求的多有出入,你到我这里投宿,到底是何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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