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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褚陈氏不得宠,却没有被弃下堂的原因吧,褚明锦默默地咬牙,正寻思着怎么不动声色问下郭从炎送银子时有没有在褚府留宿,秦妈妈就接着啐道:“那一起没廉耻的,装的什么出身名门,其实一点礼节都没有,每回送银子过来,都赖着要在府里住下,也不寻思寻思老爷不在家,一府里的女眷,他一个大男人住下算什么?”
褚明锦缩在袖子里的手攥,稍停片刻,方克制住震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那时爹不在家,留个外男住宿忒不方便,我娘难道真依了他给他留宿?”
秦妈叹了口气道:“他提出要留下住宿,太太哪敢不依他?你长大后老爷疼你,太太说话才稍稍有点力度,以前,明着是太太理家,还不是什么都依四姨奶奶……”
秦妈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褚陈氏被郭氏压制的苦楚,褚明锦脑子里嗡嗡嗡响,什么也没有听进去,胸腔要爆炸了,攥紧的双拳格格作响。
“大小姐,你也别生气了,现在你和姑爷日子过得好了,太太在府里也跟着好了,就是奴才跟着太太办事的,也得脸了。”
秦妈以为褚明锦气恼自己的娘被郭氏欺压,笑着安慰道。
“宝宝,别生气子,以后有我。”
冯丞斐把褚明锦轻搂进怀里,轻轻地摩挲她的脸,宽大的袍袖把褚明锦的脸遮住,不让秦妈再看到。
小两口在自己面前就亲热起来,秦妈老脸通红,不好在一处呆着,忙忙道:“姑爷,奴才到办事的地方了。”
秦妈下了马车,冯丞斐吩咐马车夫:“把马车驾到城外去。”
褚明锦恍若未闻,她的神智已被怒火烧得无踪无影。
她很想现在就冲到老爹面前,把真相说出来,指着老爹的鼻子问道:“这就是你捧着宠着那个女人和她的家人的后果,你后悔吗?”
又很想马上抓住郭从炎,把他剥皮剔骨扔进汤锅!
她觉得自己快发疯了,怎么也想像不到,这种无耻之尤的行径,竟然会发生在她身边的人身上。
马车在城外停下来的时候,冯丞斐跳了下去,回身把褚明锦抱下跑车,拉起她的手,柔声道:“宝宝,我想奔跑,来,陪我。”
风在耳边呼呼地刮,树木在一排排往后退,狂乱的心跳更乱了,可是那撕裂般的疼痛渐次淡了,满头满脸的汗水,身上的衣裳也被汗水湿透了,双腿慢慢地抬不动时,褚明锦愤怒的情绪也缓缓平静下来,心境意外地得到宁静,眼里的青山绿水茂树繁花,从黑白两色恢复了五颜六色。
“累不累?”
冯丞斐拉了她停下,拿汗巾替她擦汗,嘴角含笑着问道。
他的语气分外的轻柔,眸光仿佛春水清浅地荡漾涟漪,头顶照射下来的阳光被身边大树绿叶遮挡了大半,斑斑驳驳的光点洒在他身上,他的神色悠闲宁静,身姿慵懒,似是没有发现褚明锦方才的情绪激荡,可事实上他清楚着,“宝宝,发现什么事了?缓缓和我说。”
天空碧蓝如洗,绿叶红花五彩缤纷,褚明锦看着冯丞斐,忽而泪流满面,冯丞斐张开双臂,温柔地将她拥进怀里。
“……就这样。”
褚明锦缓缓地将自己的怀疑与推断说了出来,“我就没明白,郭从炎为什么要害明蕊。”
“也许,明蕊知道他来过,他怕明蕊说出爹回来了,把事情捅出去,兰姨娘性情沉静内向,不会说出去,可明蕊是小孩,就不一定了。”
冯丞斐沉吟半晌,又道:“还有个疑点,虽说夫妻生疏,可一开口说话了,这声音不就听出来了吗?兰姨娘怎么会以为是你爹?黑灯瞎火里,如果不是确定是你爹,她不会从的,好生奇怪。”
褚明锦闷闷地点头,道:“可是,咱们又不能去问兰姨娘。”
“不能去问兰姨娘,却能去问郭从炎。”
冯丞斐清雅的眉目闪过煞气,冷声道:“我定不会让他逍遥的,宝宝,这事你别操心了,我来办。”
“好。”
褚明锦闭上眼,低低道:“格非,抱着我睡一觉,我觉得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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