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丞斐嘴唇颤抖,哆哆嗦嗦问不出下面的话,李怀瑾的神色,击碎了他最后一丝希翼,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相信。
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眼神从满怀希翼到冰冷绝望,雅致润泽的人如苍翠挺拔的绿竹忽然间就步入枯萎的萧瑟中
只一眼,李怀瑾猝不及防,理智瞬间崩溃。
“格非你真会自己吓自己。”
安慰的言语冲口而出。
“宝宝没死?”
冯丞斐无神的眼睛聚拢起光芒,璀璨如晶亮的宝石,灿烂夺目。
“嗯,没死,一会就能醒过来的。”
李怀瑾肯定地点了点头,无可否认的口气,连他自己也突然觉得,褚明锦没死。
李怀瑾审视的眼光瞄向大床,俊脸不合时宜地红了。
满床的绫罗锦缎散乱,一抹血迹在光彩流离的丝缎中鲜艳夺目。
冯丞斐顺着李怀瑾的眼光也看到那抹血迹了,一手搂紧褚明锦,一手摸上那摊血迹,凄凄问道:“君玉,是不是我太粗暴弄伤了宝宝了?”
掩不住的红突然变得刺眼,李怀瑾甩了甩头,低笑道:“格非你该学习学习,这是正常的,每个女孩子的第一次都会这样,别伤心了,看来你的宝宝是痛晕了,我去端开水进来,你喂她喝几口,很快就能醒过来的。”
温热的开水一口口渡入褚明锦口中,软垂的双手还是无力的低垂着,紧闭的睫毛也还是一眨也不眨一下,冯丞斐的脸又变得煞白,那白,已隐了死亡的青灰。
“不可能的!”
李怀瑾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他从没听说过,初夜能把女孩子弄死的。
“格非,没事的,别着急,我去请太医过来。”
王府里有长驻的太医,马车飞奔回王府,顷刻间,太医被请到竹林小舍。
没有脉息,炎夏的天气,身体却已微凉。
太医的手不停颤抖,信王爷刚才抓他过来,手上使了十二分狠劲,他的手腕被抓出瘀痕了,很痛。
若是说出人已死的话,不知信王会不会大吼一声尽全力救,救不活你给她陪葬?
“怎么样?”
李怀瑾抓住太医的手腕,指尖深深地掐了进去。
太医身体簌簌发抖,说不出话来。
“太医,我夫人没事吧?”
支离破碎的腔调听在太医耳里,猛然间觉得,若说出病人已死,自己就是十恶不赦的刽子手。
“冯侍郎,尊夫人……像是失了魂魄,不是身体有病。”
太医呐呐半晌,说出一个不是医者能说的话,既为自己无法救治开脱,也是想短暂地安慰眼前濒临死亡的冯丞斐。
不是生病,像是失了魂魄!
太医信口胡诌,李怀瑾与冯丞斐却眼前一亮。
褚明锦与以前大不一样,两人均是隐隐地有所怀疑,太医的话如拔开乌云的那丝阳光,瞬间将褚明锦这段时间不同以往的言行作了最好的诠释。
“太医,失了魂魄能怎么找回来?”
冯丞斐抓住太医的手,急切地满怀希翼地问道。
他只会治病救人,怎么知道找回魂魄,再说,失了魂魄只是急中生智的胡扯。
太医急得背上冒汗,慌乱中脱口而出道:“医道不是一家,神魂鬼怪一事,还是道家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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