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宥利扶了个枕头靠上,这才道:“你还当真有意思,好歹我们也算是对鸳鸯,不容我喘口气歇歇,就来问他的事。”
廖玉凤也靠着床头坐了起来:“谁跟你是鸳鸯?讲这样的话,不觉得自己昧良心?”
许宥利调笑道:“刚刚还和我巫云楚雨,这会儿说鸳鸯怎么就不肯认了?”
廖玉凤冷哼一声:“鸳鸯是什么?成双成对结伴同行,雄鸳对雌鸯那可是忠贞不二,哪跟你许少爷似的,到处拈花惹草。”
许宥利摇头笑道:“哎呦,这话我怎么听着醋味十足呢?”
廖玉凤斜他一眼:“我犯得着吃你的醋吗?不过是一些道听途说的话罢了。”
“哦?”
许宥利道:“我在上海,你在杭州,怎么就能道听途说了?你倒是跟我说说,都听了什么话来?”
“你许公子许参赞如今也是上海滩响当当的人物了,被我听来点传闻也不稀奇…”
廖玉凤讥笑道:“东洋的女人听说讲话都软糯的很,艺馆里的花酒是不是也特别香啊?”
“还不承认是吃醋了…”
许宥利伸手揽住她,“那些女人怎么跟你比?偷吃的东西,总是最香的…”
“得了吧,我们不过各取所需,我吃的你哪门子醋。”
廖玉凤口是心非道。
“行了,赶紧说说,账的事有眉目了吗?”
“他出手还真够阔绰,这前前后后查下来,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许宥利道。
“我前些日子套过大嫂的话,他们房里除去月钱,应该没有其他进项…”
廖玉凤道。
“你这样聪慧灵透的人,怎么也改不了妇人之见?”
许宥利不等她讲完,便打断道。
“黄鸿烨守着商馆往来的大帐,怎么会去动家里那点私账上的脑筋?”
“那你的意思,他动了商馆的钱?”
廖玉凤声音里有掩饰不住的激动。
“这么大一笔钱,不动他黄氏商馆的,还能从天上掉下来不成?”
许宥利反问道。
“哼,我就晓得这世上没有什么大公无私的人。”
廖玉凤撇了撇嘴,又道:“大嫂那天一口一个‘我们鸿烨最秉公办事,丁是丁卯是卯’,可真够打脸的。”
“你这女人,日后还真不敢得罪你。”
许宥利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
廖玉凤敛了笑容。
“没什么意思,我随口一说,你不用当真。”
许宥利道。
“我最讨厌讲话讲一半的人…”
廖玉凤推开许宥利,与他面对面道:“我不跟你开雄辩会,只是我同你讲,黄鸿烨必须要倒…”
“那你要怎么谢我呢?”
许宥利眯了眼笑吟吟地望着她。
“这不是天还没亮吗?”
廖玉凤一记媚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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