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爸爸。”
“不叫。”
“信不信我让你扫厕所一个月?”
“不叫!”
“好儿子。”
陈树微揉揉他脑袋,“有骨气,像你老子。”
陈墨亭毫无征兆地“哇”
的一声哭出来。
他笔直地站在原地,扬着脖子哭得撕心裂肺,鼻涕流过嘴唇也不擦,像个坠子似的悬在上嘴唇滴溜转。
陈树微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惊心动魄的变故,掏兜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没舍得用,脱下T裇给他擦脸。
陈墨亭哭得更凶,边哭边用T裇大擤鼻涕。
陈树微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
陈墨亭骤然收声,抽动鼻子翻起眼睛看他:“这次打几分?”
“你个兔崽子。”
“那你就是兔子。”
陈墨亭说,“你怎么不骂我龟儿子呢?”
“别以为我治不了你!”
陈树微手里拿着全是鼻涕的T裇,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
“你能拿我怎么样?”
陈墨亭挑衅道,“打我啊。”
“你给我等着。”
陈树微拿出手机找到凌剑的手机号,发短信过去。
我他妈的找人操你爸。
03
离福利院还有一站地,陈树微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出两步,转身发现陈墨亭趴在前座的椅背上睡着了。
陈树微倒退两步,蜷起中指,用拇指压着,悬在他脑袋上方蓄势待发了几秒,到底没弹下去,弯腰解下他的胳膊绕在自己脖子上,托住他的双腿背稳。
这个年纪的小孩确实精力旺盛,只用一上午的时间就扫平了气象观测局的那片蒲公英地,还能赶得及回福利院吃午饭。
陈树微黑色T裇上的鼻涕在漫天飞舞的蒲公英中晒干结块,在阳光下玻璃似的闪闪发亮,这对于注重外表的他来说是极其有效的报复,直气得他青筋直蹦。
福利院的职工前一天刚认识这个新来的会计,对他背上的闯祸大户却熟悉得很。
两人相处第一天就能亲密如此,惊喜算不上,惊悚倒是有一些。
陈树微把陈墨亭放在自己单人宿舍的床上,扯开毛毯搭住他的肚子,换上一件干净T裇,反锁宿舍门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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